但石亨多年的提拔重视,也让赵固安不能推辞。
而这些事情,沐瓒心中也明白清楚。
人都是自私的。
石亨从刚来到云南的时候,就已经朝着众多将领表现出了他内心深处,难以隐藏的狂妄。
石亨的作为,沐瓒是极为看不过眼的。
他在云南的时候,没有去过一次黔国公府拜见他们的国公爷。
而征南大将军的名号,也让他在云南享受着最高的权威,压制着黔国公。
本来为了朝廷的大业,黔国公,沐瓒也都忍了。
可现在沐瓒多少有些想要爆发了。
你可以对滇南百年,大兴屯田,劝课农桑,礼贤兴学,传播中原文化,安定边疆的黔国公府无礼,可你却不能拿着军国大事,当作自己泄愤的工具。
在出发之前,沐瓒还真的想过刻意的制造冲突,让石亨沦落到无尽的深渊之中。
可在紧张的思想搏斗后,沐瓒还是保持了克制。
一切都是为了朝廷的大业。
同样骑在马上的赵固安,在靠近沐瓒之后,拱手道:“末将见过沐都督,属下甲胄在身,就不下马行礼了。”
沐瓒看着赵固安:“赵参将,是要出城吗?”
“不,末将是奉了征南大将军的军令,阻止沐都督带兵靠近皇城,请沐都督留步于此,莫要让末将为难。”
“不为难你,就为难本将军自己,快些让开,韩雍尚书有陛下敕令,若是不让,尔等皆是谋反……”
听到这话之后,赵固安身后的兵士们可都有些慌了,你看看我,看看看你。
这对面竟然有圣旨。
假的吧,唬人的吧。
与云南的士兵不同,京营的士兵可都是北京城周边人士,他们对于皇帝,朝廷的敬畏,可比地方的军队,更为直观。
而赵固安听完沐瓒的话后,干笑两声:“沐都督说笑了,我等都是吃着朝廷的军粮,拿着朝廷的军饷,怎敢谋反,这样吧,沐都督,您孤身一人前往皇城,末将绝不阻拦。”
“本将军独身一人前往,那不就是让石亨可以任意拿捏了吗,赵参将你也是个明事理的人,你应该知道,石亨的所作所为,不会有好下场的,难道你没有任何制止的想法,反而要从旁协助,你是从犯,大不了下半辈子在牢狱之中度过,可石亨却没有你那么好的命运了,他会死的……”
“你应该做的是让我们过去,大开皇城,免得让石亨在错路之上走到底…………”
沐瓒高声说道。
而沐瓒说的话,也正中了赵固安的下怀……
他看向沐瓒。
顿了许久之后,赵固安显得有些决绝。
“沐都督,只要末将活着,你就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