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夜幕,卧龙坡深处。
“沙沙沙”急促地脚步声,在黑压压一片乌云压迫下的密林之中响起,堆积了不知多久的厚厚腐败落叶,被溅起肆意飘落空中。
突然,脚步之声停止了。
吴德彪望着背后黑洞洞的一切,长长地疏了一口气,立马瘫坐在一旁的草地之上,胸口止不住地上下起伏着。
“他娘的,真够邪乎的,还好上天保佑跑得快,要不然也得搁那了。”
吴德彪喘着粗气,灰土色的脸颊上得意的露出一丝笑容,心中偷偷狂乐。眼中不知何时已经变得浑浊,再也没有看了以往的清明。
三天前,深夜。
午夜十分,山野的小村落基本已经全部入睡了,吴德彪却反常的不安静。悄咪咪地蹑手蹑脚来到一处破旧的木屋旁,左顾右盼地望了望,确定无人后方才轻轻的敲了敲门。
“三不,三不,开门。”
吴德彪的声音也是细微的,不敢有太大声响,合着跟做贼心虚没啥区别,此刻的他也早就不顾及那么多了。
没一会儿门开了,是一个身穿长袍,下巴留着三撇黑胡子的中年汉子,汉子脸消瘦着吓人,不仔细观察,误以为是干尸一般。
也不多说,吴德彪噌的一下就跃入了房内,闪电般拉上了门。
“老狗,你今天是怎么了?有啥事不得白天说呢。”
三不先生扯着有些沙哑的嗓子问道,那声音尖尖地,配着月色有些吓人。
也许是缺德事没少做的缘故罢,三不是专给人看相算命的,他原本不知哪里人,十年前才隐遁到了这乡野小村落,乡野愚民哪里明白这这些许事,自然也就任凭三不随意说,还愚蠢称呼他为三不先生。
吴德彪毕竟是这些周围好几个村子的头目,也可以称为款首。他自然是知道三不先生几斤几两的。但两人都有个爱好——钓鱼,这一来二去,也就熟络了,自然懒得追究了。乡野愚民其实也只是一种心理寄托,那会管那么多。
“老三,二狗人呢。还没有到吗?每次都拖拖拉拉的。”
还没有等三不先生搭话,突然吴德彪感觉背后被什么东西一纠,转过头去,立马迎上来一张圆滚滚的大脸盘,近乎光头的稀疏头发,胡子拉碴,活脱脱一个加大版李逵。
“爷早就来了,这回你可没话说了吧。”
张二狗绕到了吴德彪前面,一脸坏笑。
吴德彪“切”了一声,抬头说道:“你也就今天准时点,你再笑,再笑我把你的嘴拧下来。”
三不先生来到两人旁边,咳嗽了两下,开口道:“好了好了,老狗,二狗,你们都别闹了,咋们进屋谈。”
三人相拥步入了简陋的屋内,一根黝黑的蜡烛矗立着,无力地发着微弱的光芒,屋内出了一张破旧土灰色的木架床,一张破旧的木桌,几根凳子。剩下便只有摇曳地颗粒尘埃。
“我想你们因该都听说过火明谷的传说吧!”
吴德彪压低了声音,缓缓道出。
三不先生,二狗都点了点头。
“那我就不做过多的叙述了,虽然是传说,我相信肯定不简单,你们也肯定不相信只是传说吧?”
昏暗灯光下,两个人又点了点头。
“好,那我就可以继续说下去了,前天有个小女孩走失了,我带领村民上山去寻找,你们猜怎么着?”
“发现了什么?不会只是发现小女孩吧?”
二狗摆了摆圆嘟嘟的脑袋,饶有兴趣。
三不先生干瘦的手,立马上去就在二狗的脑袋上来了两拍,才扯着嘶哑的嗓门说道:“你也不想想,要只是找到小女孩的事儿,人老狗会大半夜叫我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