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意的恩情值五折,隋意很满意。
男人捂着心口,还有点心痛。但是隋意说,他能打几折,就看他的命值多少,双方成反比,打的越狠,命越值钱。他想说自己就算真的是那什么、什么一氧化碳中毒,身为一个修仙者,也肯定死不了,可隋意又说:“那说出去你丢脸不?”
男人沉默。
最终他选择了打折。
这位倒也是个洒脱人,心疼归心疼,打完折就好了。他心底里还是感激隋意的,郑重做了自我介绍,“在下奚子午,一介散修。不知仙子师承何处?”
隋意言简意赅,“我叫隋意。”
奚子午还在等她介绍师门,却见隋意眨眨眼,没了。他有点疑惑,隋意也有点疑惑,看样子,这散修都没听说过天鹿山的事情?
隋意没兴趣跟人科普自己的丰功伟绩,遂也用“散修”来介绍自己。毕竟她确实无门无派,只是师承她妈而已。
“隋仙子,这单子上大部分东西,我这儿都有。唯有两样,暂无库存。其一是灵蛇果,这东西采摘下来需得用法术保存,否则一日之内便会腐烂。若你不着急,明日我便着人去采。其二是朝露饮者胡髯郎之瑰宝,最近颇为紧俏,也得现打。”奚子午道。
“灵蛇果便罢了,那什么什么瑰宝,这么奇怪的名字,也紧俏?它到底是什么?”不怪隋意质疑,这离火屋看起来生意萧条,哪来的紧俏货?
奚子午不太自然地干咳了一声,“仙子不知道?”
隋意更奇怪了,“我该知道?”
奚子午只得解释道:“胡髯郎便是羊的雅称。”
羊啊,涮羊肉也好吃。隋意登时来了兴趣,“朝露饮者便是指这羊喝露水长大的?不愧是仙羊,吃的都与普通羊不一般。它的瑰宝又是什么?肋排?羊蝎子?”
“腰子。”
“哦。”
看来这云梦大陆的仙君们,都有点儿虚啊。
隋意失了兴致,不再多问,与奚子午约定好明日上午搞定所有的食材,便要起身离开。奚子午好心问她:“仙子可有落脚处?夜间的兽首山着实危险,若不嫌弃,可在此休整。”
“多谢,不过还是不必了,我已有去处。”隋意拱手谢过。在奚子午眼里,她不像个仙子,倒像是个不拘一格的江湖儿女。
真是与众不同呢。
奚子午怀着好奇,站在门口目送她离开。待她的背影消失不见,他便又惆怅起来——无他,这与众不同的仙子踹坏了他的门,要修。
“唉……”奚子午捂着心口,觉得心又在隐隐作痛了。
另一边,隋意找了个无人处,将脖子上挂着的叶子状小玉佩拿出来。对准玉佩施术,玉佩便悬浮在空中,她再默念口诀,不出三秒——
洞府门开。
隋意抓住玉佩,大步跨入。当她的身影消失时,那虚空中的裂缝便也关闭了,除了一点点灵力波动,再无残留。
天鹿山,仙人洞府。
隋意望着眼前巨大的仙人石像,在心里无声地喊了一句“妈”。她继承了洞府后,便开启了这随时随地都能进入洞府的法门。只是开启一次需要耗费大量的精神力与法力,以她目前的水准,一月一次最好,多了便有些勉强。
月底了,隋意也该回趟家了,仙人洞府就是她如今的家。
洞府里的时间是流动的,寻仙大会结束已经月余,府中的那栋吊脚竹楼里,业已积了一层薄薄的灰。
隋意捏了一个清洁术,扫撒一番,又拿出她从洮漉浦带来的枫树苗,栽在了竹楼前的草地上。事毕,她揉了揉已经在唱空城计的肚子,回去做饭。
今夜的晚餐是小鸡炖蘑菇,炖好后又加入蔬菜若干的大杂烩。隋意另蒸了一瓦罐的白米饭,用的是米缸里的灵米,颗粒饱满,还能增长修为。
吃完饭,隋意去灵田里巡视一番,看到自己种下的各种作物都茁壮生长,不禁老怀大慰。至于旁边还在狂野生长的南瓜,直接无视之。
浇水、施肥,该采收的采收,该补种的补种,隋意满载而归。回到竹楼,已是月上柳梢头,她拿了换洗的衣物,去后头小竹林的温泉里泡澡。
这个时候,她又怀念起现代世界的可乐来。如果在泡温泉的时候喝上一罐冰可乐,那将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再想起她当初在这温泉池里起劲伐髓的事儿,她又开始怀念东北大澡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