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休抱着陈信匆匆忙忙的找到了营中的军医,也问明了缘由,在查看了伤势之后,立刻就让曹休将陈信上半身的衣服解开,然后趴在榻上。军医又是号脉,又是查看,这个人忙前忙后的忙活了一阵,也只能是摇摇头。这大热的天,陈信还在不断的出汗,整个人也是热的发烫,可是却一直都在发抖,打摆子。
军医也不过是个半吊子的水平,只能应对一般的跌打损伤,对于陈信目前的问题,也只能是归结为邪寒入体,正打算让曹休赶紧送去城中找好的郎中看看,就看到军帐前的帘子一明一暗,一个充满压迫感的身影。
“老胡头,怎么样?怎么好端端的就晕倒了?”典韦也是分外的焦急,“你就说,你能不能治得了。”
“治,治不了。”面对着典韦的凶神恶煞,老胡头也是缩了缩脖子,虽然平日里,典韦这个校尉大人对自己还是比较尊重的,可是这时候的典韦,整个人如同是压抑着的火山,随时都会喷发。
“治不了你说个屁啊。”典韦毫不客气的一把推开了老胡头,也是一把抱起了陈信朝着帐外走去。
“还愣着干嘛?备马,去城里。”
曹昂这时候却走了过来,手中也是拿着一条毯子:“典校尉,裹上。”
“哎。”典韦接过了毯子,将陈信也是胡乱的一裹,然后就策马出了营门。
“文烈,阿衡,还有典满,牛刚,你们也跟过去。带上我的名刺,有什么事情也方便点,营中之事,我和柏仁在。”曹昂看着策马狂奔的典韦,想着这个莽夫要是进了城,那些医师怕是要吃苦头了。
就在整个军营都热闹非凡的时候,大营中跑出了三匹马,朝着城内去了。
伙头营那边,随着起锅烧肉,空气中已经弥漫着浓浓的肉香味了,许多人馋的不行,也是趁着四下无人,就迫不及待的从锅里捞出一块肉来,放到了嘴里。滚烫的肉带着热气在嘴里面不断的呼着气,然后又囫囵的吞下了肚子。被人发现之后,也是笑了笑,然后就跑开了,整个军营都是热热闹闹的。
其中一座军帐中,几个人坐在一起。
“唉,若是当初大贤良师起兵之时,也有人能够懂练兵,你说会怎么样?”管承似乎还在怀念着从前。
“老管,你就不能管管你的嘴巴?难怪那帮子人都说我们是反贼余孽。”徐和看到了管承似乎还在怀念过去的日子,也是立刻出言阻止。
“说说都不行啊。”管承也有些不乐意了,不过徐和本身在青州黄巾中的地位也比较高,一直以来也是威望十足,他倒也是不敢过于反抗,只是抱怨着心中的不满。
“今天叫大家过来,也是有事情要说。”一听到徐和要说正事,几个人也都纷纷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向了徐和。
“我青州军,本就是脱胎于黄巾,这点也没什么丢脸的,当初也是朝廷盘剥太甚,所以我们才跟随大贤良师起兵,反了这个朝廷。可是先如今,当初起兵的那些人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看着这个形势,最多也不过十几二十年光景了。”徐和也是说着自己的想法。
“难得这次可以进亲卫营,诸位也是我青州军中的佼佼者,机会就在眼前,我等自当奋力争取,为自己,为家人,为家乡的父老杀出一条血路。”
“只是那些曹家和夏侯家的,现在依旧还是瞧不起我们。”管承说的也是事实。
“那就根据陈公子说的去做,摒弃前嫌,勠力同心。今天叫大家过来,这就是其中一件事,鞭子咱们不去替他们挨,可是这酒肉,也自当同享。不是有首歌唱的,岂曰无衣,与子同袍。所以,这就是要管好自己手中的士卒,让他们也不要相互之间有成见。”徐和想着昨天晚上,自己三人去拜访陈信的时候,陈信说的那句话。
入了军营,就是兄弟,既然是兄弟,那么上阵一起扛枪,回营了之后,有肉一起吃,有打一起扛,自己吃肉,总不能让别人连汤也喝不上。
接着,陈信又说,岂曰无衣,与子同袍,规则里面也没说不准相互帮助。然后就因为还要继续忙着准备其他事情,将三人打发走了。
“这第二件事,也是想听听你们的想法,青州军总不能一直就背着这个骂名,看着今天我等的操练,曹公也甚是满意,估计会征辟陈公子,是不是选几个年轻机灵点的去跟着陈公子,不为别的,就算是跟在身边学点本事,也是好的。”徐和则是说出了自己的另一个想法,对于那些世家豪族,自己这些人过去了,也不过是当牛马鹰犬的命。可是陈信不一样,他也和自己这些人一样,不过是平头百姓,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个寒门子弟罢了,而且几乎就是孤身一人。再加上这段时间以来的相处,也没有那么多的架子,倒也是一个好相处的。
徐和私底下就和卞喜管承两人商量,是不是派遣几个人到陈信身边跟着,也算是一种投资。
“这。。。。。。。”听到了这个主意,很多人都开始沉默了,自己在亲卫营里,只要好好的熬资历,那么总有一天会轮到自己,可是出去跟着一个目前来说啥也不是的孩子,这赌注会不会太大了一点。
正当所有人都在犹豫的空档,就听到了营帐外响起了声音,守着门口的士卒也是直接将他放了进来。来人一进来就立刻单膝跪在地上,说着自己刚刚得到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