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微澜歪头看人,眼里满是困惑。
她头发已经乱了,簪钗早就掉在床下,头发散着,发尾落在陆清江胸前。满脸无辜模样,像林子里呆呆的兔子。
陆清江发誓,以后绝对不能让她碰酒。
谢行云怎么当爹的?到底让她喝了多少?
他动手把两人衣衫解了,动作间手都是颤的。偏偏心上人任由宽衣解带,还知道配合着伸胳膊,一副乖巧模样。
他不敢想,这副模样若是落在别人眼中,自己会多嫉妒。
“酒醒了不许后悔。”
陆清江翻出衣服里的炭笔,在里衣上写了两行字,咬破指尖把血抹在杜微澜手指上,拉着她的手按下手印。
“有文书作证的,明天不能倒打一耙。”
杜微澜觉得这人磨叽,越发疑心。她本就是个多疑的,喝醉了,格外固执。
“肯定你不行。”
陆清江可听不得这话,偏偏这一会儿时间不知道听了多少次。
他把里衣小心翼翼卷好,塞到床底下,留作物证,生怕某人酒醒了不认账。
他早在梦中演习多次,自以为早就熟稔于心。
可真做了,发觉自己经验不足。
只能重章复沓,多次研习,索幸心上人未曾推拒,还算配合。
正是龙精虎猛的年纪,自然不允许旁人说不行,他憋着一口气,要细细将这笔账算清楚。
……
杜微澜睁开眼,看着陌生的帐顶,有些茫然。
想伸个懒腰,胳膊伸到一半,动作一僵。她掀开被子看了眼,瞥见身上的红痕,记忆渐渐回笼。
昨天听谢行云鬼扯,喝了酒,然后回来,说陆清江不行……
她扶额,踢了踢身旁的人。
陆清江睡得正香,被惊醒,以为还在边境,伸手就要抽刀,却只抓到一根绒花簪。饱满逼真的绒花被他捏变形,他惊觉不对,意识到如今的处境后,讪讪放下簪子,暗道这东西不结实。
“你让我干的,我有证据。”陆清江伸手掏出床下的证据,一副受了委屈,失了清白的模样。
他怕有人倒打一耙,所以先下手为强,摆出一副可怜模样。
杜微澜盯着上面的指印,和自己手指对比,果然分毫不差。她记忆有些模糊,记不得这些枝干末节。只记得说好的她上面,后来这人说话不算话,直接把她抵在床榻上。
她将衣服拿过来,丢进远处的炭盆里。
陆清江看着开始燃烧的衣物,有些遗憾,早知道如此,他绝对不会半夜起来加炭。
杜微澜拉着他的手放在腰上,皱眉道:“腰疼,给我揉揉。”
“好嘞。”
陆清江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如果身后有尾巴,怕是已经摇上天。
揉着揉着,这双手就开始不守规矩。
杜微澜踢他,反倒是被缠住腿脚。
少年人酸溜溜道:“小蛮小蛮,我和秦崇风谁厉害?”他打定主意,无论答案是什么,今天都要去找秦崇风,在对方另一个腰子上插一刀。
“和秦崇风有什么关系?”
杜微澜因为其他事焦头烂额,宿醉的眩晕感让她思路不畅,说完这句话,才意识到这人说的是什么,诧异道:“我没告诉你,成亲是假的吗?”
“我就知道他不如……啊?”陆清江话说一半,忽然意识到自己听到了什么。
“怎么是假的?”
“他想要找人当筏子报养育之恩,我想探探这人的能耐。送上门的便利,不要白不要,我自然顺水推舟。嘶~你轻点,使不完的牛劲儿,你有这力气,不如去砸核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