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姑娘美则美矣,给人的感觉却不像是清高的竹。
当然,真正出身书香人家,从小养出一身清高之气的姑娘也不会来这里当丫鬟。
可这个冉竹未免也有些太不像竹了。
顾红秩觉得用某种惹人爱怜的花给她起名,才算合适。而她表现的虽乖巧顺从,但眼里却有媚色,让顾红秩想起了朱娇。只是和朱娇相比,她的媚色又有不同。
朱娇的媚,是明晃晃的艳,光彩夺目如宝如珠,也盛气凌人,而冉竹的媚,却是暗香盈袖,不声不响,仔细看却又不折不扣,像是一池含蓄的秋水,收敛了春光。
“奴婢冉竹给王妃娘娘请安。”
冉竹轻启朱唇,柔柔弱弱地朝顾红秩福身。
顾红秩心想,这下可好,刚才她还在众人面前说她挑人不会因为谁长得太美就不要,标榜自己不虚伪,现在就真给她来一个现成的美人。
不管怎么看,放一个这样的丫鬟到她和褚栖月房里,都太显眼。
就凭冉竹的姿色,怎么说也得是当个姬妾什么的,才不算辱没了人家。
“冉竹姑娘,你家是哪里的?”
顾红秩不动声色,开始和冉竹聊起家常,她想看看这姑娘的谈吐。
冉竹仍旧是用柔顺的姿态,温吞地回答道,“奴婢本是江南人士,父母是入了贱籍的乐人。后来父母病故,奴婢几经碾转被发卖到了京中来,有幸被王府的管家挑中,一直都在别院做活。”
顾红秩若有所思道,“这么说,你和别的姑娘都不一样,在别院待的时间要久一些?”
闻言,冉竹抬起头对她浅浅一笑,“回娘娘话,奴婢在别院待了两年整。”
“你入别院时几岁?”
“十五,现在奴婢十七了。”
“在别院时,你都做的什么活呢?”
“奴婢做针线活多一些,其他活是哪里需要奴婢帮着做,奴婢就帮着做。”冉竹想到什么,顿了一下道,“奴婢手笨,但肯吃苦不怕累,娘娘若是看得上奴婢,就把奴婢留下来吧。”
顾红秩看到她这么积极想要留下来,在心里叹了口气。
或许就是她小心眼,但冉竹这样一个艳光四射的大美人留在她房里,她真的会有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