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16说来好笑,之前细儿刚说完她是不是有了,她就来了。
当时看着裤子里的赤红,她又想着,和褚栖月要个孩子的事还是不能迫在眉睫,要等局势稳定了才行。若是她早早地怀孕生子,那这孩子生出来,却没赶上好时候,她会心有愧疚。
听到她来了月事,褚栖月有些失望地哦了一声,但也疼惜她身子,也不和她闹了,安安静静地由着她脱去他身上的衣服,直到把他脱得光溜溜的。
明明没人看着,明明都是夫妻了,可大概是因为褚栖月的身段太好了,顾红秩就像是不敢多看似的,脸上还有些红。她所有的大胆,一到他面前,就不够用了,她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她一边把褚栖月按进香雾缭绕的浴池里,一边道,“我今日相看了从别院来的女孩子,已经选中了十八人,等后日开始她们就在凤仪院里服侍了。等使唤的人手多了,你起居的方方面面都可以讲究起来。不然你堂堂一个亲王,活得像个武师傅似的,谁看了都看不下去。”
褚栖月泡进浴池里,只露出肩膀和脑袋,顾红秩用轻柔的力道给他捏肩,他享受地眯起眼睛,心里感慨有媳妇儿了就是不一样,怪不得人家都说,男人要是单身了,就是不如鬼。
他过了这么多年鬼的日子,终于也因为她尝了尝人的滋味。
“有你陪着,我的衣食起居又有什么重要,横竖你怎么开心,怎么舒适怎么安排就是了。”他顿了顿,又一脸不以为然道,“反正对我来说,只要有你的日子就是好日子。就算凤仪院里那些丫鬟都去服侍你,不去管我,我也无所谓。”
顾红秩微微皱眉,又好气又好笑,“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敢情你是不在意,可这让别人看着,成什么事了?我这个王妃要是一点不顾你,光顾着自己,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出嫁从夫,妻子伺候丈夫是天经地义的事,世道就是这个世道,但顾红秩本来就愿意为他多做。她照料他不是因为什么道理,更不是因为女德上的那些条条框框,而是因为她心甘情愿。
除此之外,她也愿意去塑造外人眼中合格的王府主母形象。她在燕王府是要管家的,若是按照褚栖月说的一点都不贤惠,那底下的人看了就会不服她。而若是底下的人不服她了,对她和褚栖月只有坏事没有好事。
她也知道褚栖月不在乎这些人的眼光,是因为他有能耐震住她们,但内宅里是女人,不是男人,不适合光用镇压的手段。她愿意多花些时间精力,以此收服人心。
这凤仪院一定会是她的天下。
“谁敢戳你脊梁骨,我就帮你戳回去。”褚栖月用手撩起水,往自己身上泼,想到什么又是微微一笑,“不过我今日回府可是听人说了个好玩的。”
“什么好玩的?”顾红秩见他不是好笑,还是配合着问。
“听说你和孟嫂一起选这房里伺候的丫鬟时,吃了飞醋。”褚栖月说到这个简直是眉飞色舞,嘚瑟的都不行了,回过头对她挑眉,一脸欠揍样,“你开始还装大方,说选屋里伺候的人,不会因谁姿色好,就给人穿小鞋,结果后面有个大美人露了脸,你就兜不住了,怕她把我的心勾走,不肯要人家,可有此事?”
顾红秩呵呵一笑,给他按脑的手蓦然皱了很多,又在他耳朵上拧了一把,听到他嘶嘶叫疼才道,“怎么,我作为王府主母不能吃这个醋了?你想要大美人进屋伺候,行啊,那我现在就把她叫进来,让她服侍你沐浴,你直接给她开了脸,让她做了侍妾多好,那也算不暴殄天物了。”
褚栖月就爱听她这阴阳怪气的调调,以往可光是他吃她的醋了,可给他酸坏了,他就总琢磨着哪天要逗一逗她,让她知道她男人也是很抢手的。
后来好不容易有个桑落,因为是她的真情敌,他也不敢逗,怕这一逗她真往心里去了,让她为此神伤他可舍不得。再后来他又一直等,终于等来个叫什么竹的丫鬟,总算是能把他那些没正经的话都说出来了。
“王妃娘娘,你真舍得把别的女子往本王的床上送?”褚栖月微微眯起眼睛,就那么趴在池子边上,不知怎么还带了点撒娇意味地望着她,“就算你舍得,本王也不舍得呢。你忘了本王之前对你说过的话了?若是本王敢纳妾,那就让你阉了本王。就算是天仙下凡,本王也舍不得本王下面的命根子。再者,别说本王舍不得它,王妃娘娘你就舍得了?”
“我呸,又说这些乱七八糟的。”顾红秩脸上更红了,也不知是雾气熏的,还是被他这张破嘴给羞的,“就你这样不知害臊的,也不配人家那样的大美人。”
“唉,王妃娘娘这话说得可不好,”褚栖月看着她,笑意吟吟,眼里倒映出一个小人,满满的都是她,“在本王看来,再大的美人,都大不过本王眼眼前的这个。再说了,那个叫什么竹的,比起你差远了。”
顾红秩没好气地回了句我眼睛还没瞎,然后给他洗头发,洗着洗着,她又说,“还有,人家姑娘叫冉竹,你别总说是什么竹的。你说她没我好看,你见过她?”
褚栖月心里咯噔一声,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连忙道,“我哪里见过她,我就是猜的啊。”
顾红秩撇嘴,又拧了一下他的耳朵,“那你可真会猜啊。人家姑娘长什么样,你见都没见过,你就猜出来她没我好看了?怎么这么不靠谱呢?”
褚栖月嘿嘿一笑,握住了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口,“秩娘,除了你之外,我对别的女子都没兴趣。她们长得漂亮还是丑,那都和我没关系。你选进凤仪院的这些丫鬟,若是日后你见我多看了谁一眼,你把我眼珠子挖下来,我都不会喊冤。”
顾红秩真想捂住他的嘴,“何必说得这么血腥,我信你。”
褚栖月又吻了她一口,才放开她的手。等她回过身去取皂角时,他望着她的眸光变得幽深,似是藏着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