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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一章 护国公（第1页）

[褚栖月上完早朝刚走出大殿，护国公就故意上前躬身道：“燕王殿下，臣每次在重要时刻都得到燕王的垂顾和提点，不知该怎样报答殿下！”

他所说的提点就是言恩浓被选为秀女，和燕王妃送画本揭秘言府嫡长子被杀真相之事。

关键是，他现在的心情复杂，因为他知道圣上是假的这件事。

而他刚刚又被这个假圣上加官进爵。至于沈家，他是完全死心了，沈家已经成为他的杀子仇人。

他亲近假圣上就是要向沈家报仇。

而如今，他对燕王的态度很复杂，因为他知道，燕王才是真皇子，未来的正统应该在他这里。

“护国公不必客套，你是大周的肱骨之臣，本王须和你通力合作才能攘除外汇，平定内乱。你我都是在为圣上效力，何谈报答不报答的事情。”

褚栖月也躬身回礼，“你刚回到京城，恐怕有很多事情要做，本王先就先不叨扰了，等你安置妥当了，我们须仔细商讨幽州战局和西凉的事情。”

护国公忙躬身道：“臣的家事怎抵得上国事重要，殿下明日可有时间议事？”他其实想搞清楚燕王到底知不知道圣上身份的秘密。搞清楚这一点很重要，这决定了他对燕王应该采取什么态度。

所以，他想快一些和燕王见面。

褚栖月点头道：“明日可以，我们就在京郊的细柳营议事吧！皇兄把我的驭西大元帅府设在了那里，我们一边沙盘推演，一边讨论事情比较方便。”

他知道那里比较干净，大内的眼线和沈家的眼线都进不了大营。

护国公拱手道：“就依殿下安排。”

燕王转身朝宫外走了，护国公刚刚在圣上那里讨了令牌，被破格允许进华芙宫见恩妃。

他正准备进后宫去见女儿，沈太傅从后面疾步走过来，“护国公请留步。”

护国公转身一看是沈太傅，面露狠色，“太傅还有何话说？”他刚刚在殿上已经参明了圣上的意思，便决心向沈太傅摊牌了。所以，他现在不想再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沈太傅正色道：“护国公以为在圣上这边位列三公，女儿又得宠，就能飞黄腾达，家族兴盛了吗？殊不知，你和你的女儿在假天子这里位分越高，假天子身份被揭露之后，你们就摔得越惨。这么浅显的道理，你难道真不懂？”

护国公皱起眉头，厌恶地看着沈太傅，沉声道：

“不然怎样，我应该在你这边当个异性王，做个首辅吗？我在你这边就能飞黄腾达，家族兴旺吗？拜你所赐，我的两个儿子都死在你手，你说的家族兴旺就是这样兴旺吗？

我蒙圣上洪恩，做个护国公，保朝廷一方平安，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至于你说的那些，本就不是我一介武夫该操心的事情。我保的是大周朝堂和百姓的平安，当今天子继承的是先帝的基业，至于你说的那些有的没的，你先去跟圣上说个明白再来与我说话。我现在恕不奉陪！

顺便提醒你，你在我进京的路上安排玲珑坊的人刺杀我，我不是不知道。你若再敢对我和我的家人动手，我倾北疆全部兵马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沈太傅冷笑道：“你既然知道玲珑坊的手段，又哪来的底气这样和我说话，若不是有高人救你，想必你现在早已做鬼了。我的话已经说到了，至于你能不能幡然悔悟，那是你的事。”

他是想刺激护国公一下，好让他说出救他的人是谁的人。

护国公愤然道：“想护我之人必然会护我，想害我之人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利用我，伤害我。你这等毒蝎之人何必还装出一副凛然大义之态，真是令人作呕。”

说罢护国公甩袖而去，而且袖子甩得幅度很大，站在很远的人都能看出两人是不欢而散的。

他留个心眼，在这大殿之外，圣上和燕王的眼线众多，自己被沈太傅拉住说话的事，被传到圣上或者燕王耳朵里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他把动作做得大一点，就是要让盯梢的人看见他的态度。

·

褚栖月刚一回到燕王府，顾红秩就迎了上来。

她知道淮阳候进京了，今日早朝是他面圣的日子。

“圣上急着召淮阳候进京所为何事？恩妃已经解禁了吗？”她一边接过他的官袍便一股脑地问。

褚栖月笑着道：“秩娘干脆也上朝堂当个女官算了。这天下大事，你比谁都操心。”

他说着便按住她的肩膀让她先坐下，“皇兄封淮阳候为护国公了，在京城赐护国公府，世袭罔替；恩妃的事情怎会在朝堂上议论，那是皇兄的家事。”

顾红秩也跟着笑了起来，沉吟着道，“看来，圣上下这么大气力，就是要把淮阳候从沈家那边拉过去。我看，恩妃的禁足令是挡不住他们父女两见面的。你说，这护国公今后是不是还得回北疆？”

“刚刚，我下了早朝，护国公在殿外等着我，主动和我示好，说是感谢我对他的提点和帮助。还和我约了明天见面。你要知道的事情，明天便都知道了。”褚栖月边说边抚弄着她的头发。

顾红秩若有所思地看着褚栖月，“圣上和护国公走得越近，对我们来说，将来都不是好事。可能圣上拉拢这些武将，主要的目标就是殿下你呢。我思来想去，觉得圣上对付一个文官找这么多武将傍身肯定是另有所图。”

褚栖月也正色道：

“秩娘，你说的这些，我何尝不知。但是现在，先卸掉沈贼的羽翼，让他和西凉人无法勾结在一起祸乱我大周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我们的事情也只能先往后放一放。

不过，我明日确实得探探护国公的口风，因为从今天他跟我的谈话中，我听得出，他在圣上那里也还是留了心眼的。他知道圣上是假的，但是现在不得不跟圣上一道对付沈家，是沈家把一手好棋走烂了。”

顾红秩点点头，对言家也不放心。

“我看这护国公也未必会全心全意地为圣上马首是瞻，这假天子总归是让人无法信服。而最终的立场也是要命的事情，而且是关乎一个家族命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