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见,这密道里还清醒的人不多,几乎都出来跟我们过招了。养伤的人应该都是玲珑坊上次刺杀王妃受伤的人,没见到那个姓谭的。我想,他是不是被无鱼道长给救走了?”夜有晴边说边环视着密道的四周。
钟渡音目光也在密道中搜寻,“你是说,我们来之前,无鱼道长已经把谭先生救走了?”
夜有晴道:“我从上面的密道口走的时候,姓易的也在枯井边。他中了我放的蛊,已经神智不清。无鱼道长点了他的眉心,他应该只是昏迷。但是,我们发现易老毒时,他却回到了密道里边,就我给他单独特制的蛊毒,他是不可能自己回到密道中的。他应该是被无鱼道长给弄回密道中的,也许无鱼道长进密道就是要把姓谭的给弄走,那个姓谭的不是他徒儿吗?”
白宵觉得很有这样的可能,便点头道:“无鱼道长也许猜出了我们会来捣毁这里,便把他的徒儿救走了。而他又不想参与我们太多的纠葛,便没有管其他的人。”
钟渡音想了想,“夜姑娘你带人找一找,密道里还有没有暗道,看看他们自制的那些毒物都放在哪里了?我先向殿下禀报。”说着,她便安排人把易先生的尸体抬到密道外面。
褚栖月看着易先生的尸体问,“是夜姑娘杀了他吗?”
“回王爷,是夜姑娘和白侍卫合力,夜姑娘手刃的。”钟渡音道。
褚栖月点点头,“要仔细搜查密道里面,尤其对谭先生和易先生养病的住处,和易先生制毒的窝点要好好搜查,毒物和荼毒的暗器要一一查明,收缴上来。”
他顿了顿又对钟渡音道:“钟姑娘你配合我师父,把庄子里的房间都搜一遍。我们现在已经查到了犯人和罪证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搜这个庄子了。你们只要见到清醒的人先都抓起来,把那些仍然未清醒的府兵和下人都绑了。”
钟渡音低声问,“若是找到沈太傅,该怎样处置?”
褚栖月脱口而出,“绑了。”他知道,今天落网的和死掉这些人都是上了官府的海捕文书的人,沈太傅窝藏这些人,先绑了他毫不过分。而且,他心想,圣上也许正期待这沈太傅被抓呢。
钓鱼翁看着被抬到密道外面的尸体,若有所思,“那姓谭的已经被我师弟弄走了吧?”
他像是问钟渡音,也像是自言自语。
钟渡音回道:“前辈,密道里面是没发现他,若是无鱼道长也不在庄子里了,应该就是被无鱼道长给转移走了。”
“师父,和您在没来之前预料的一样,我那师叔肯定还是不想放弃他的徒儿,所以他没管别人只把他的徒儿给弄走了。”褚栖月边说边把白宵叫到身边,“你去问一下一直监视这里的暗卫,查一下近段时间都有谁离开这个庄子了。不管去向是哪里,都报上来。”
白宵领命出去了。
整个庄子都搜遍了,一共绑了府兵、仆役、侍女、管事和身份不明的各色人等七十多人,尸体也有十几具。就是不见了沈太傅、孙管家和谭先生。
无鱼道长也不见了。
褚栖月命人把这个庄子用封条封了并派人把守,把所有在押的人和尸体都押往京郊的细柳营看管起来。
他打算把这些人都归结到勾结西凉刺杀朝廷命官的玲珑坊奸细一案中。因为圣上亲封的驭西大元帅的大帐就在京城外的细柳营,所以审问的事情就不和官府那边参合了。最近抓捕的西凉奸细和玲珑坊的人都被关在细柳营。
褚栖月知道京城里的刑部、京兆尹、大理寺等都有沈太傅的亲信,无法不走漏风声。所以圣上才亲封了他为驭西大元帅主抓对西凉作战这一块的准备工作。而战事没打起来之前的准备工作就是肃清大周内部的奸细以及西凉派来的奸细。
他知道,今晚的动作很大,明早必然会在朝堂上掀起轩然大波。毕竟是把沈太傅京城外的私宅给抄了。
褚栖月也想知道,沈太傅在朝堂上怎样解释他在外宅私藏朝廷下了海捕文书的命犯。
他也清楚,明日皇兄也未必能跟深太傅直接摊牌,但是明日会怎样,他现在还是无法预料。
但此事体大,褚栖月写了折子,连夜送进宫中,让他的假皇兄先有个心理准备,以免明日早朝措手不及。
钟渡音带着人,经过对庄子的细查,查出密道还有个出口,连接庄子外面,在那个出口附近有一个仓库。
当细柳营的近卫搜到那里时,与那里还没来得及逃跑的玲珑坊的人又打了起来。不过,那些人没有准备,基本不堪一击,有很多被抓了,只跑了极少数。
易先生的制造窝点就在那里,从那里搜出了很多成品和半成品的毒物,有很多兵器和暗器都在那里涂毒。
褚栖月看着搜缴上来的大批量的兵器和暗器,觉得这个行动算是成功了。
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师父,您看我师叔带着他那卧床的徒儿会去哪里?”褚栖月微笑着问钓鱼翁。
钓鱼翁见今晚的收获颇丰,也轻松了很多,“我料想,我那师弟想必会朝着钟山的方向走吧。他心心念念的事情只会围绕着我们两人比武那事。”
褚栖月想了想,“也是,还是师父了解师叔啊!”他顿了顿,“我想那沈太傅会不会也往那个方向去了。”
“我料想,今晚庄子被抄的事情他应该知道了,他明天定然不会出现在朝堂之上,他一定会找借口托词,说他不在京城,甚至也不知道庄子的事情,把事情往手下人身上推。”钓鱼翁捋着胡须道。
“师父,我也这样想,他应该是要拖过这七日的时间。他要在这七日的时间内办了他最想办的事情,他就不怕和皇兄摊牌了。而他最急着想办的事情就是把我杀掉。”褚栖月分析着,“不过,谭先生跟师叔走了,易先生被夜姑娘杀了,沈太傅一下子失去了左膀右臂,师叔也不会帮他,他手上还有什么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