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收起那三张舆图,让夜有晴把朱小山给提到堂前。
朱小山一辈子也没经历过这么大的阵仗。
他听说密道里又是玲珑坊的人又是西凉奸细,早把他吓得魂不附体。他心想,自己住的宅子底下都是些要命的人,而自己却浑然不知。
“朱小山,你可知罪?”褚栖月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臣知罪。钟山县辖区内出了这么多密道,又藏匿了这么多玲珑坊的人和西凉奸细,臣却没能察觉,臣犯了渎职之罪。”朱小山也平复了心情,他心想,先挑轻一些的罪认便是。
褚栖月皱着眉头道:“本王奉皇兄旨意任驭西大元帅主要是肃清西凉奸细和玲珑坊勾结一事。你这宅子下面的密室密道也存在了不是短时间了,而且还直接与你的县衙相通。里面抓到的人又都是朝廷发了海捕文书的命犯。本王没兴趣治你这渎职小罪,你的罪自有刑部派人查办。这几日便先让你把这县令继续当着,也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想清楚,日后若是本王召你做个证人你可要吃准了你的立场。”
他环视了一下朱小山的县衙大堂,又往后院看了一眼,“朱小山,你现在就得想出办法把本王这五百骑兵给我安置好了,至少要安置三天,不能出纰漏。”
朱小山一听,简直是上天有眼,自己的境况看起来还不是太糟糕。
“臣遵命,这就去安排。”
他慌慌张张地就要出去。
褚栖月又叫住了他,“你这钟山地界真是复杂,那个中山脚下的大院子是什么来路啊?跟玲珑坊和西凉奸细可有关系?”
他虽知道那个大院子是皇兄的行宫了,但是他不知道这县令是不是知道这件事。
褚栖月觉得,就在这钟山县的眼皮子底下干那么大一群建筑,而且一干就是好几年,这个朱小山不可能不知道。
朱小山赶紧又跪下,“回殿下,臣只知道那个大宅子的主人姓白名玉,在钟山县建造期间行事非常低调从不扰民,从不生事。而且臣也被京城贵人告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臣真不知那个大宅子是否与玲珑坊和西凉人有勾连。”
褚栖月并不想深纠此事,他知道昭庆帝只能以别人的名义暗中操办此事。他知道,从昭庆帝的角度看,这钟山的县令糊涂一点可以,但决不能是沈家的人。
“好了,本王知道了,你快去办正事吧!”
朱小山赶紧出去安置细柳营的人吃住去了。
这时白宵也从县衙后面的密道中爬出来,他带着人从钟山县城外外的密道口沿着密道一直走回县衙。
褚栖月见白宵也回来了便道:“白宵,你和夜姑娘带着人把这几个宅子中所有密道都搞清楚,把这几个宅子的主人情况摸清楚。我们已经抓住的那些玲珑坊的人逐一进行审讯,看看能不能挖出点有用的线索。”
他停顿了一下,“我和师父先回山上研究那就几份舆图的情况,我担心沈太傅会因为这次仓皇逃跑暴露了他们对清秀观的攻击计划,迫不得已提前行动。县衙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了,你们两个也回清秀观。”
白宵躬身道,“属下遵命。殿下和前辈赶快回去吧,我早晨出发前,留下了信号弩,若是上面有危险,殿下可以放信号弩,我带着骑兵上去支援。估计我和夜姑娘今晚会审问玲珑坊的人到很晚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