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就没有以史为鉴这回事。
人类能从历史当中学到的唯一教训就是没有学到任何教训。
“借你吉言。”陈海说完便将丹阳山掌教的首级奉上。
江锦城亲手将丹阳山掌教的首级放进冷冻箱,与此同时,法医团队即刻动手肢解丹阳山掌教的尸体。
金丹期大修士的尸体可不多见。
这可是十分重要的研究素材,弃于荒野岂不可惜?
凯旋楼顶层大厅
当陈海在大荧幕上砍下丹阳山掌教的首级,台下一众大员无不感觉背后袭来一阵寒意。
丹阳山掌教陨落了,他怎么能陨落呢?司马系大员全都低下了头,眼底翻腾着潮涌般的怨怼之意。
都说树倒猴狲散,可有些树倒了,树上的却猴狲逃不了,只能被那棵大树一同拖到地狱。明天过后,在座诸公活命者还剩几人?恐怕剩不下多少了吧?
户部尚书哆哆嗦嗦的端起酒盅送到唇边,停顿许久,他合上眼仰起头将手中那盅酒一饮而尽。
大清洗要开始了。
他莫名想到近几年户部新晋的那些年轻官员。这些年轻官员特立独行,从来不对他这个户部一把手假以辞色。以前他只当他们是群愣头青,难成大器。现在他回过头一想,脸上不觉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
这些年轻官员虽然一个个都不懂人情世故,但他们的业务能力确实过硬。
现在户部真正干活的就是这群年轻人,只要有他们在,户部就垮不了。
户部尚书苦笑出声。
六部之中,像这样的年轻人还不少哩。
现在的年轻人各个桀骜不驯,他们这些尚书也没当回事,总觉得大浪淘沙之下总会有几个年轻人幡然醒悟。
这种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户部尚书仰起头陷入沉思。
十年前?
五年前?
准确的说,应该是从三年前。
三年前那场大选,这样的年轻人井喷一般跻身于朝堂。
原来从那时起国主就已完成布局,他们这些老臣已经没用了,如有需要,国主随时都能罢黜他们这些打上司马家烙印的大员。
侍者们如云般涌进大厅,不一会儿他们就将珍馐佳肴摆满一桌。
国主终于出现了,内阁首辅张俊辰紧随其后,亦步亦趋。
国主举着红酒杯,走到大厅中央。
聚光灯打在他身上,户部尚书恍惚中仿佛回到了他刚登基的那一天。
那一天,大柱国司马青岗牵着他的手,一步步将他送上那个至高无上的宝座上。
那一天,国主年仅八岁。
往事历历在目,户部尚书心中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