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重的血腥味在人群中蔓延开来,随着司马相沁那个没长眼的远方表哥重重倒地,寂静的人群中接连响起呕吐声。司马相沁面无表情召回飞剑,盘膝坐在树荫下。几头鬣狗远远望着人群徘徊,空气中漂浮的血腥味使得它们变得蠢蠢欲动。
司马施昭走过来跟她并肩坐在一起,父女俩相顾无言,勉强笑了笑。
“我们还有活路吗?”司马相沁突然问。
司马施昭点了点头。
“那他们呢?”司马相沁抬头看向那群萎靡不振的族人。
司马施昭低下头,半响没说话。
司马相沁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她拿手盖住脸,沉默良久,她用力搓了搓脸,强迫自己打起精神。
“尽可能的多救一个人吧,祸是我闯的,我……”
“司马家活该有此一劫,你只是给国主创造一个除掉我们的机会,错不在你,在我司马家贪得无厌,触及了国主的逆鳞。”
说罢,司马施昭叫过来一个家臣,从他腰间拔出一把手枪,胡乱打死了几个族人。血飚溅开来,一具具尸体胡乱的倒在地上。司马施昭靠在大榕树上,神色癫狂,目光凶戾:“都跑吧,能跑多远算多远!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司马家现在成了叛贼,我准许你们打着我的名号造反。”
司马施昭莫名其妙发了一通邪火,一大家人全都在一边看着。谁都知道跟着司马施昭活命的几率最大,谁都不愿意做那个单打独斗的傻子。
看到所有人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司马施昭眼神愈发冷冽。
都不跑是吧?
那我就继续杀人。
司马施昭再次举起手枪,那些身上带了枪的家臣齐刷刷掏出手枪,严阵以待。
“家主,别闹了,现在抱团求生我们还有活命的机会……”
那人话说到一半,一抹剑光贯穿他的胸口。司马相沁强逼着自己狠下心肠,接着驭使飞剑连杀五个家臣。
人群外围,鬣狗越聚越多。
犬吠声此起彼伏。
司马施昭抬眼望向众人,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还不快滚!”
左右都是死。
僵持片刻,还真有几个年轻人脱离人群,朝着相反的方向大步狂奔。
几头鬣狗追了上去。
剩下的妇孺眼见着他们就要被鬣狗追上,一个个绝望的合上了眼。
“司马施昭,抛弃族人,你不配做族长!”
怦!
一声枪响,刚才说话那人眉心中弹,仰面栽倒。
司马施昭连续扣动扳机。
手枪却脱了膛。
子弹打没了,他随手扔掉手枪,不由分说拽起坐在地上的司马相沁,径直朝着避难所的方向走去。
没人敢跟上来。
一大家子人面面相觑,眼底的绝望好似粘稠的糖浆化都化不开。司马施昭父女俩走出去没多远便被数十头鬣狗追上了。飞剑上下穿梭,凡是靠近他们父女俩的鬣狗全都被肚破肠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