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叶珍金真的受了欺负,叶守钱叶珍金怎么会不对家里人说起?
对闺女疼爱非常,没礼也要占上三分的黄氏又怎么没闹上一场?
除非这事儿,叶守钱是受了嘱咐,不往外说的。
可这又有不对的地方,若真是口角,又对方先动手,那占理的就是他们,更没道理就这么闷声憋着气。
叶青釉心中划过众多疑问,开口再次试图抓住些什么:
“老姑当时来龙泉是采买什么?咋会和人吵上架呢?”
白氏缝针脚的手顿时捏得更紧了些,险些还戳到自己的手指:
“哎呀,这都是小事情,青儿听这些做什么,昨天一夜没睡,今日有忙活一整天,一定累坏了,阿娘给你烧水,洗把脸就快些去睡觉吧。”
明显的顾左右而言他。
叶青釉满眼疑惑没有消退,那头总算回神的叶守钱态度却也是难得的坚决:
“别问了青儿,睡吧。”
白氏放下手里的针线活计,轻声哄道:
“都是些骂人的话,怎么好给你个小姑娘家听?”
“这个时辰别人都睡了,咱们要是再不睡”
倒像是为了反驳白氏话似的,白氏这句话都没说完,前院子里就传来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随之而起的,还有隐隐的争执声。
白氏一下子也顾不上继续说话,瞬间白了脸:
“我怎么听着像是青儿她奶的声音,这大半夜的,又是在闹啥呢?”
叶青釉在屋内听不真切,但也是听到了些东西:
“好像是二叔和咱奶的声音。”
好像还有一道模糊含混的女声,不像是叶家人,只是老屋离前头有些距离,声音也多,一时间也不能确定。
白氏捂着胸口,往床内侧坐了坐,看着像是恨不得直接躲在被窝里:
“你奶是又遇见啥不顺心的事儿,要这样骂人?”
“我我听着这动静,心头就发慌的紧。”
叶青釉摇了摇头,长期待在压迫下的白氏如此倒是可以理解,不过前头的动静倒未必真是骂人。
毕竟无论是啥场合,只要有黄氏和叶守财的声音加入,高亢的就真像是骂人干仗一般。
叶守钱耳朵显然没有妻女好,往门口走了几步,似乎想要听个仔细,叶青釉眼疾手快将人拉了回来:
“咱们都分家了,他们就算是吵破天也和咱们没关系,阿爹现在去触霉头干什么?”
“阿娘,你将灯吹了,咱们摸黑洗漱,别给别人瞧见内里还有人,咱们躲着点。”
白氏像是找到主心骨一般,立马抬步将灯吹了,被拉住的叶守钱想也是知道自己做了错事,闷声不响的去洗漱。
几人摸黑上了床,正想装啥都没听见的模样尽早休息,可奈何外面的声音却是越来越大——
“啥没银子?!我今日可是瞧见是你将老大分家的二十两银子银子都拿走的,现在你姐回来借点儿银子,你怎么就一分钱都不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