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支撑不住,睡着了。
黎栀抬手,抚去眼角潮湿,伸手将他扶着躺好,她又去掰他搂着她的那只手臂。
但怎么都扯不开,黎栀折腾了一头汗,不得不放弃了。
她提声叫雷渊,外面却静悄悄。
但黎栀知道雷渊肯定是在的,她抿唇,再度提声。
“雷渊哥,你再不拿退烧药进来,他就真烧成傻子了。”
片刻,雷渊走进来,端着水杯和一片退烧药。
退烧药若是吃过,短时间不能再吃。
黎栀就知道,傅谨臣根本就没吃药,她取过药片,“配合的挺好,怎么不去天桥底下摆摊卖艺呢。”
雷渊尴尬,心虚的移开视线。
“太太,我就是个卑微的打工人,其实都是三少逼我行骗的,您信吗?”
黎栀呵笑,将退烧药硬塞进傅谨臣的嘴里,又拿了水杯,捏着他的鼻子。
傅谨臣一张嘴,她便灌了水,男人沉睡中猛的吞咽,然后被呛住。
一瞬松开抱着的女人,侧身弓起背脊,剧烈咳嗽,泛红的脖颈上青筋凸起。
惨不忍睹。
雷渊扭开头,都不忍心看。
他觉得他还是取消休假时的相亲吧。
远离女人,珍爱生命。
傅谨臣的身体底子到底是好,吃了退烧药,睡了一觉。
到降落时,男人擦身洗漱,换了衣服,西装笔挺,已然恢复矜贵高冷,已看不出半点方才生病时的脆弱耍赖。
黎栀被他揽着走出通道,挣了下。
“我自己能走。”
“机场人多,容易出意外。”
男人低声提醒,态度强势。
黎栀瞧了下四周,他们走的是VIP专用通道,她是真没看出来哪里人多。
但下一秒,她便打脸了。
“谨臣!栀栀?”
伴着一道熟悉的女人的喊声,白洛星俏丽的身影拉着个行李箱快步而来。
她是一个人,但只她一个人,黎栀便觉通道拥挤起来,连空气都浑浊了。
“谨臣,你这是找到栀栀了啊,真是太好了。栀栀,你这段时间到底跑哪里去了?你看你大着肚子呢,怎么能到处跑啊!你不知道,这段时间我一直跟在谨臣身边,看着他有多着急担心呢,下次可不敢这样任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