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摔倒在一片沼泽泥潭中,这里的沼泽不是活沼泽,因此不会陷进去丧命。
沼泽泥潭给了他们一个相对低于水平地面的空间,二人裹在泥里暂时摆脱对方的视线,老人胸口上的伤口不停的流血,傅承安的手臂也一样。
“四只怀表缺一不可,去找其他三个。”
傅承安抬眼看向四周,大中午的,这里本就没几个人住,有了枪声就没人敢出来了。
求助是不可能的,那就只能自救。
他扯下自己的衬衣,用牙撕开接缝处,撕成一条一条的开始包裹伤口,由于子弹还在里面,所以止血效果也只是杯水车薪。
“老人家,我们要赌一把,你跟着我,咱们先跑到渔船上去,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老人摇摇头,用手拽了下他的胳膊,“我年纪大了,跑不动,你带着我,只能是连累你,你走吧。”
“不行,我实话跟您说吧,我是刑部的人,这照片单怀表丢了,而且盗表的人还杀了我们三个人,甚至有可能还十四个人,我需要您的帮忙。”
老人明显愣了,失血过多的脸色瞬间苍白不少,他看着傅承安的侧脸,开口道:“四只怀表各有一张藏宝图,全部刻在内部的零件上,只要把它们都找到,把全部零件拆下来,重新拼好就能看到了。”
傅承安一边听着,一边观察四周,墙上来自两个方向,且两个方向的距离不近,这说明来者不是一个人。
老人又继续道:“我的祖父……”
砰……
又是一枪,傅承安用身体挡在老人的面前,子弹打穿了他的肩膀,而另外一个方向,一枚子弹打穿了老人的眉心骨。
任务完成,敌人撤退,傅承安浑身是血的从泥潭里爬出来,用力将老人拖出泥潭,老人还剩一口气,虚弱的看着空气中的某个方向,“当年这里有座钟家庄,里面有个奈何桥。”
三个人戴着头套围了过来,他们似乎是想要拿走老人的尸体,傅承安眼见自己的线索又断了,气得他根本顾不得自己身上的枪伤,滚到附近一块稍微高一些土堆后面连开三枪,其中两个人立刻倒地,只有一个人还在继续往他这边走,傅承安的枪膛里已经没有子弹,他干脆把枪扔了,反握匕首时刻准备着。
“你自己了断,我也懒得动手。”这人说话声音比较粗,似乎是有很严重的咽喉疾病。
傅承安躺在土堆后面,两处枪伤仍然在不停的流血,他用手摸了摸自己肩膀处的血块儿,无奈一笑。
“我们什么仇什么怨啊,素不相识你干嘛要杀我呢,你戴着面具,我也认不出你来,你走吧。”
那人好想听见了一个很可笑的笑话似的,哼了一声,“我们确实没什么仇怨,不过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消息,要怪,你就怪那个老头,他不该临死还把秘密说出来,拉你下水。”
傅承安听到这话心里便有了自己的想法,果然,这怀表远不像陆离说的那么简单。
“我不知道什么秘密,我也没听见什么东西,你们一枪打中他的脑袋,当场毙命,怎么可能有机会活着跟我说那么多话。”
那人似乎不相信,依旧在原地来回踱步,淤泥和皮靴的鞋底相互粘连,每走一步都发出一种轻微的沙沙声。
傅承安凭着听力判断出那人与自己的距离在三米左右,而自己距离河边的船差不多一百多米。
跑过去的几率几乎为零。
更何况,对方的目的是要自己死。
“那你自己过来吧,我怕死,不可能自杀,你过来杀了我,不就行了?”
傅承安的近身格斗是莫亦声手把手教出来的,非生死攸关之间,莫亦声不允许他暴露这一点。
傅承安评估自己的体力和胜算几率,他又把我只要那人过来靠近自己,三秒之内他一定可以给对方致命的一击。
“你怕了吗?我身中两枪,不都是你打的?你应该知道伤的有多重,失血过多对我的体力损耗也很大,你不是想要我的命吗?你自己过来拿吧。”
那人依旧不动,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了,傅承安微微仰头隔着干枯的芦苇根看到了不远处的那个人。
个子很高,身量匀称,穿的是黑顶马靴,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