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不见,那一定是得到了报应,不必为我寻找真相,因为毫无意义,这条路是我自己选择的,我没有可后悔的余地。这里的钱是我应得的,是干净的,我把它们分成三份,一份留给萍姑,这些年她替我照顾母亲也是辛苦了,剩下的两份儿,一份捐给福利院,一份儿埋在我的坟里,这辈子为了钱送了命,总要带走一些才不枉此生,最后我想说一句,不要调查我的死因,查不到的,即便是查到了,也不可能有任何进展,另外,傅大人。。。。。。”
傅承安看到这里的时候,浑身一震,这封信不是老早就写的,而是在他来了之后才写的。
“傅大人,我知道你不是什么贬官来这里的,你是被特意安排在这里,调查这种连环杀人案的,其实我告诉你,这宗案件不是我查不了,而是我不敢查下去,我知道你怀疑陈浩轩是凶手,你怀疑他假死逃过怀疑,毕竟没有人会想到一个死人会是凶手,而他重新活过来的理由也是因为你来了,他担心被你查出蛛丝马迹而先下手危险,以受害者的身份出现在你面前,打消你的怀疑,但是我知道,他的这个做法只会更引起你的疑心,但我是我告诉你,浩轩不是周老爷的儿子,但也不是凶手,他冒充周老爷的儿子是因为真正的陈浩轩”突发意外,是这个浩轩救了他,但还是没能救活,所以就冒名顶替了他的身份,这个我是知道的。“
“傅大人,我知道你是个好官,但沙区这个地方,有人只手遮天,不是你一个刑官能够拨乱反正的,陈元的死是因为他老子的缘故,你若想查,就从陈大人开始吧,但我希望你能放弃,可我知道,你不会的,我在这里面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我知道的不多,唯一能给你的线索就是,城东有一个废弃的疗养院,你可以去那看看。”
傅承安将这封信放回信封,然后将其他两个信封的东西全部打包带走,柜员觉得这违反了银行的规定,想要阻拦,傅承安心情十分复杂,根本没搭理她,推开纤纤玉手就离开了银行。
回到行动处,他第一时间叫上一名探员开车跟他去了这个城东废弃的疗养院,他让探员在远处等他,自己翻墙进了院子。
这家养老院是一个三进的四合院,部分房屋已经塌了,瓦片遍地都是,正中的厅堂部分还有一块牌匾摇摇欲坠。
傅承安脚下是一块一块正方形的田字砖,缝隙之中杂草丛生,院子里一颗歪脖树,属下正对着的是一口水井。
捡了一块儿石头扔下去,有水。
穿过第一重游廊,后面的房屋显然是办公区,房间的们都上了锁,但这不妨碍傅承安一脚踹开一个的事实。
办公桌上凌乱不堪,厚厚的尘土告诉他,这里至少三五年没人动过。
然而,墙角的垃圾桶却引起了傅承安的注意。
垃圾桶里有烟头,而且还有尚未风干的西瓜皮。
六月的西南,西瓜到处都是,而这种黑色皮面且个头不大的西瓜在当地又被叫做黑美人,顺着垃圾桶的位置往前走,一个屏风后面,居然有一张贵妃榻。
傅承安本想靠近贵妃榻,却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有人从他身后走过来。
纵然他反应再快,也绝对不可能全身而退,万幸,严曦一路跟随,他不放心傅承安一个人去查案,结果听到枪声就立刻赶过来,及时救下了已经昏迷不醒的傅承安。
等他再醒来时,人已经在医院里,床边站着的是余粮,余部长。
余粮一直眉头深锁,这会儿听见人醒了,便立刻冲过来看看情况,当他得知傅承安已经度过危险期,且伤口在特效药的作用下已经在加速愈合,心里便踏实了很多。
“承安啊,你可把我吓死了。”
傅承安看着他,忽然一笑,“我命大着呢,算命的说,我能活到九十九,你担心什么?”
“我担心什么?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莫亦声还不把我关进刑部大牢活刮了我啊。”
傅承安笑了笑,“他不敢的,对了余部长,你怎么来了,我这是昏迷多久啊。”
余粮道:“三天了,我是坐直升机来的,这到底是这么回事儿?”
傅承安有些记不起来,但他记得自己中枪之后,蒙面的人慢慢的走过来,他举起枪,不顾身后人的阻拦,还要开枪,结果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喊了一声,这个声音他十分熟悉,是严曦。
就是因为严曦喊了一声,结果那个人才就此作罢,然而他也因为失血过多而陷入昏迷。
但他能肯定两点,第一,杀他的人是两个,一男一女,男的要杀人灭口,女的似乎有些犹豫,并且加以阻止,第二,陈锋,也许不是那么简单。
余粮看他目光呆滞,以为他这是病情恶化,吓得他立刻把医生喊来,傅承安表示自己只是在想事情,并且表示希望可以尽快出院。
“你就歇了吧,差一点儿,医生说就差一点儿就打穿心脏了,你就见阎王爷去了,你还早点儿出院,你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不知道危险啊。”
傅承安笑了笑,“福大命大,算命的说,我天生富贵,大灾大难面前都能逢凶化吉,所以啊,我死不了。”
余粮任由他如何说,依旧不允许他提前出院,而他住院期间,所有的案子暂时搁置。
傅承安拗不过他,也只能乖乖的呆在医院里。
没有人比他更着急,因为线索刚刚有一点冒头儿,如果就这么搁置一个月,基本上就全都报废了。
余粮其实也很忙,助理过来找他似乎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傅承安表示自己不会乱跑,且有护士看着,余粮这才放心,而就在此时,护士进来准备换药,余粮也只好先行离开,走之前,还叮嘱自己留下来的人好好保护傅承安,没有他的批准,任何人都不准进来探视。
傅承安无语,但也没有任何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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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傅承安换了药,护士有些欲言又止,傅承安刚开始没觉得怎么样,这会儿看了看,忽然笑了。
“你可真行,敢在余部长眼皮子地下耍花样,你就不怕他等会进来把你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