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这么信任他。
那他的眼睛要闭起来?
。。。算了,既来之,则看之。他是一个医生,什么大场面没见过。
“看不见。”梁可一边抱怨,一边开始换衣服,“太黑了。”
刚才她想到了关灯这个绝妙的办法,好叫周弥就算想偷看也看不着。但一关灯,那闪电偶尔亮起,变得更加吓人。若她再去开灯,就显得她先前关灯的行动不太英明,所以…好在,桌上有台灯。
她真是太英明了。
梁可擦干头发,又擦干身体,再在将淋湿的裙子和丝袜换去,一通整理,终于穿上了病号服。
这病号服宽宽大大,挺好的,至少不用担心露出身体的轮廓。毕竟她里外都已经淋雨湿透,外衣是换了,但里面暂且只能先空着。这么一想,病号服真是个贴心的设计。
她换好衣服,开亮了日光灯。
见周弥衣服已经换好,面对屏风,正襟危坐。
“你这么快?”
周弥没有回应她。
梁可走到周弥身边,见他两眼没有聚焦,只好挥了挥手。
周弥像醒过来一般,抬头看了眼梁可,又极快地扭过头去。
他没脸直视她的眼睛!
他辜负了她的信任!
梁可没注意到他的异常,只道:“有袋子吗?我好把衣服带回去。”
周弥没回头,指了指他的柜子。
柜子里已经有一个装好的塑料袋,放着周弥换下来的上衣。梁可有点不好意思,怎么能和他脱下来的衣服放在一起呢?但事急从权,只好将衣服包了包,用外衣将不该露出来的衣物裹好,塞进塑料袋里。
弄完,梁可搬过凳子,在周弥面前坐下,问道:“周医生,开始检查吗?”
说到正事,周弥很快转过头来:“哪里疼?”
“这里。”梁可示意了位置,“胸口正中间偏左,排骨后面。”
“那叫肋骨。”周弥耐心解释,带上听诊器,伸过来,“手拿开,我听听。”
梁可放下手,为了方便他,用力挺了挺胸。
周弥的脸瞬间红了。
他的反应叫她赧然,她也想起少了什么,又羞又怒:“你都说我是个南瓜,你对着南瓜脸红什么嘛…”
“…我可从来没说过你是南瓜。”
这并没有缓解她的窘迫。
“也从来没有把你当作过南瓜。”周弥补充道。
“那。。。你当我什么?”难道是…五花肉?听说,当医生最开始就是用五花肉学扎针的。
周弥抬起眼皮,这么近,连他浓密的下睫毛她都能一根根地看得分明。他用他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望了她一阵,在梁可以为她要跌进去的时候,周弥不好意思地移开了视线:
“你,就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