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珏端着药的手,一下子也僵住了。
“她重伤,坠崖,本就有流产的征兆,这一碗药下去,孩子必定不保。”
“当然,我会尽力,不过希望渺茫。”这很残酷,但没办法。
“私隐本不应该说,但她应该也没别的亲人了,你算是她的长辈,沈小子,你能替她做这个决定吗”医圣背着手,看着他。
她见过很多女子,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所以她不能保证这个姑娘醒来过,得知自己失了孩子,能不能接受得了。
“或许,你要等她醒来自己决定。”她又想起这姑娘在断崖下的话,“她意识不清的时候,喊得救他,不知是不是在说这个孩子。”
“不过先说好,这药多耽搁一分效果就差上一分。”眼看着还不知道这人多久才能醒。
望着沈珏凝固了一样的表情,医圣叹了口气,“要不还是等”
“不等”沈珏闭了下眼睛,撬开栗子的牙关,把漆黑的汤药直接灌下去。
医圣果断地闭了嘴,“我现在要给她施针了”
沈珏点点头,把人放平。
“你出去啊”医圣看着站在窗边的人,“要脱光衣服”
沈珏木然地点点头,“那就全拜托给您了”
看得出,沈珏也是有些不知所措的。
他出去之后,一直守在门口的秋无意几乎是把两人的对话听得一字不漏。
“老沈,这”
“没事”沈珏拍拍他肩膀。
沈珏把脑子里乱哄哄的信息捋了一下。
“小栗子她”秋无意几次张口都不知道应该怎么问这个问题。
“孩子大概是秦向之的”沈珏冷笑着,栗子是个很一根筋的人,他不觉得胡尚年有本事能让栗子回心转意。
至于,在断崖下,那句救他的他,到底是谁,沈珏也拿不准。
“什么都没有栗子自己的命重要”秋无意只能这么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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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已过,大年初二了。
这个大年初二注定是会让他们几个记一辈子的日子。
又过了半个时辰,医圣才开门,“让霍门主,多准备一些热水,孩子,保不住了”
沈珏应了声好。
“你在这看着,我去看看另一个,一会儿就回来。”医圣把沈珏轰进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