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产这种事,沈珏真的一点经验都没有,不过他也知道这是很危险的。
慌忙去找医圣的时候,医圣已经一路小跑着回来了,她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
“让霍门主把热水端进来,其余人都出去”她麻利地吩咐这三个不知所措的大男人。
然后房门紧闭,里面只有一阵阵栗子压抑的喘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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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尚年怎么样了?”半晌沈珏才顾得上问。
“能活”秋无意暗中叹息,“但人废了,手脚筋脉全断。”活着也只是苟延残喘的有口气。
“前辈说,要是好好养着,左手还能有点希望接上,其他的就别想了。”
沈珏闭了闭眼睛,医圣说接不上的,确实也就不用想了。
“武功直接被废了,这人下手真黑,废了他经脉,还给他留了口气”想来是要看他生不如死地活着。
“栗子有没有说,到底发生什么了?”秋无意看向发呆的沈珏。
沈珏摇头,这种情况下,怎么顾得上,“我去看看唐倦。”唐倦现在正一个人守着胡尚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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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见到胡尚年还是在盛阳山逃亡的时候,还不到半年的时间,唐倦却恍惚着好像过了很久一样。
那些在盛阳山的往事久远得好像是上辈子一样。
今天看见胡尚年,那些记忆才慢慢地回到脑海里。
原来才不到半年啊。
胡尚年安静地躺在被子里,如果不是胸口那点微弱的起伏,跟死了没什么区别。
唐倦也安静地坐在床边,他连呼吸都放得很轻,刚才秋无意悄悄来跟他说了栗子的事。
让他脑子里止不住地胡思乱想,两人都这么凄惨,勉强留下一条命。那盛阳山呢,到底发生什么了,师父,他还好吗。
每个月,他都跟沈珏到镇上采买用品,偶尔也听见一些人茶余饭后谈论一些江湖事。
从未听说江湖上出了什么大的变故,只有八大派偶尔还在跟朝廷不清不楚地纠缠。
还有就是这么久了,八大派都没找到沈不然,都成了笑话了。
关于盛阳山,一点消息都没有。
越是这样,现在回想就心焦。
沈珏进来时,就看见唐倦跟雕像一样,一动不动地坐着。
听见沈珏进来,他下意识地露出一个笑容,充满苦涩地勉强笑意。
沈珏知他心里一定是担忧的,不管经历多少波折,那都是陪着他从小长大的人。
“世事无常,咱们做到自己能力范围内能做到的,就应该无愧了。”
“当然,担忧是正常的”可以担心,但不必愧疚。
“沈珏”唐倦把人抱住,把脸埋在沈珏的腰间,紧绷的肩膀突然地松懈下去。
“师父他会不会”唐倦的声音闷在他腰间,带着一股哽咽。
沈珏轻轻拍拍他的头,柔声道,“不要怕,胡掌门是你师父,江湖经验丰富,不要自己吓自己。”他安慰着,却不敢夸口说没事的,深知,现在的情况,恐怕不乐观。
“沈珏”唐倦突然把人抱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