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意思,”罗曼垂首,弹红宣逍的眉头,反问,“你呢,怎么不看了?”
“没意思。”裘明不再多语。
……
禾宛牵头,挥手放出万千纷飞的花瓣,飘飘扬扬洒落海上,香气四溢沁人心脾,犹如下了一场缤纷馥郁的浪漫花雨。
椒图凌空,不见举止,而有水柱腾空,喷吐青天,跌落的弧线弯成了一条条纤细的虹。
晴日和花雨之下,虹霞与蔚蓝中间,两条浓黑如墨、夹杂漆彩的巨大海豚彼此依偎,两尾相勾连,身形渐浅淡,须臾工夫越发透明,好似一场慢慢苏醒的梦,迷幻而短暂,留在世间说不上多少足迹。
海浪滔天,迸发的沫含有巨大的能量,直跃蓝天。
浪起不断,好似行舟时连绵起伏的山川,又像抖动不止的音符和旋律,排排列在并行的四叔和四婶周边,好比众星拱月,又是起起伏伏,临时造了一座变幻无定的宫殿。
东奔西逃的鱼儿经过驱赶,在污染尽褪去的洁净水面露出扩张的腮口,长寿的龟鼍浮出擂鼓一般的龟壳,沉默安静,任凭冒失的鱼儿在其背壳弹跳。
海鸟盘旋鸣叫,这厢无视了富有威胁的一干人类,叼着鱼,衔着瓣,扇动翅羽,划过流畅的弧线,一贯而过,道道悠游的线条在天中海上自由的发挥舞蹈。
水尊……禾宛眼神一动。
四叔和四婶同时在海上前游,瞧着四婶好奇而触动似地望向海面,望向蓝天,骄傲问道:“老婆子,满意吗?”
四婶收回目光,嗔他一眼:“满意死了。”
“哎,可不兴死——”四叔拉长语调。
“贫嘴。”四婶离他近了些,虚幻的身子几乎交叉在一块。
“哎,只可惜……”四叔叹息。
“可惜嘛?”
“可惜不能把抓你的人涮一遍。”
四婶轻答:“俺不在乎。”
“可惜咱的世外桃源最后过了期。”
“俺不在意。”
“可惜你这是最后一次穿婚纱。”
“俺没关系。”
四叔撇眼:“那你在乎啥?”
四婶定定注视着四叔。
四叔一怔,乐呵呵地摇头摆尾:“老婆子,咱不欠头上这群人类的。”
“俺心里头明白。”
“那你咋这甘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