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啊——!!”
一艘艘帆船划破清晨的雾霾,露出狰狞的模样。
他们从港口的另外一头驶来,在距离港口还有一段距离时,齐刷刷地抛锚停下,接着便从帆船放下小船,爬出一群群的人影,他们手持火器和兵刃,嗷嗷叫唤着朝港口冲杀过来。
守卫港口的安南士兵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蒙了,当他们反应过来,试图组织反击或者寻求躲避时,却发现周围早已挤满了人潮。
毕竟港口没有分的那么清楚,安南军的水师在用,民间的百姓也在用,所以这时候水手和百姓一开始混乱,军队想要抵抗,也是有心无力了。
又过了一会儿,安南士兵们才在军官的指挥下勉强组织防御,试图抵挡明军的进攻。
就这种程度的防御,显然是不被明军放在眼里的。
就在安南守军准备驱散人群向前的瞬间,一颗炮弹飞速划破了雾霾,狠狠砸中了一个队列最前面的士兵。
“噗!”
火星爆裂,一朵血花绽放,那个倒霉蛋惨嚎一声,脑袋瞬间被炸得粉碎,鲜血混杂着白骨,洒落在了码头上,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轰隆!”
又是一颗炮弹在人群中绽放,接连砸死了三名士兵,剩下的人吓坏了,他们争先恐后地往码头外逃窜,甚至忘记了去带自己的武器,很多人都干脆利落地扔在了地上。
一个月几文铜钱,给胡氏父子拼什么命啊?临阵叫唤几声就算对得起饷钱了。
“砰砰砰!”
铳鸣不断,密集的子弹穿透空气,在空中交织成一片死亡的网络。
“啊!”惨叫声此起彼伏。
一条条生命开始陨落,而炮弹持续不断地从半空中坠落下来,溅射在地面上,时不时就有倒霉蛋染红了一块块青石板。
安南国的港口防御,仅仅坚持了半炷香时间,就宣告了全线崩溃。
除了士兵,水手们也在惊慌之中互相推攘踩踏,不少人更是撞到船上,摔到海里,最后沉底,或者是浮到了海面上,被海水卷走。
一时间,港口内哀鸿遍野。
而被撵上的人,他们也很清楚,如今只剩下最后一条路了,那就是投降明军,否则,就只有死路一条。
“我投降!”
士兵扔掉了手中的武器,跪地求饶着:“饶我一命!”
“不要,不要!”
凄厉的哭泣声和求饶声,响彻整个港口。
一名名明军士兵,如狼似虎,凶猛地抓捕着俘虏。
他们的动作非常熟练,就像是训练了许久似的,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
“投降的都不杀!”
一名明军校尉站在船舷旁,大声喝道:“把这些尸体和武器拖出去,不要挡道。”
“遵命!”
几名士卒抬着木箱和麻袋,朝着安南的俘虏走去,他们毫不客气地剥夺了俘虏身上的盔甲、盾牌和佩剑,然后发给他们麻绳,让他们自己将自己捆成一串。
很快,这些非常自觉的安南士兵,便在码头的空地上自己捆了自己,又自发地排成了好多排,就像被一座无形的囚笼所包围。
一名身披赤金色铠甲的武将从旗舰上坐小船走了下来,来到了这批被俘的俘虏前,看到他们,武将的脸上露出了冷峻的笑容。
武将抬手示意众人噤声,随后拔出长刀,在空中舞了个花儿,然后狠狠斩下。
“哧溜。”
没有鲜血飙飞,只有麻绳断裂。
李景隆对随军的《明报》编辑兼记者裴文丽指示道:“副标题就这么写:大明天军一到,清化港口贼军望风而降,皆高呼而感沐陛下天恩。”
裴文丽心领神会,在纸上如是写道。
“曹国公李景隆义释俘虏俘虏纷纷表示不愿解甲归田,愿为大军前驱讨伐胡氏逆贼,大明的恩情一生一世还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