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缓缓打开,张飞早就已经勒马而立,准备冲上前去,却看到了城门洞内走出来一个人。
当这人走出来之后,城门又迅速的关闭起来,让张飞不由得停下了动作。
战马在胯下不停的打着响鼻,似乎只是这般在城下叫骂根本就解不了自己对于驰骋和厮杀的渴望,就连嘴里的马嚼子,也勒的生疼,只能是不停的用前掌踏着地面,时不时的打两个响鼻,以此来显示自己的不满。
“来者何人?”
张飞如雷般的吼声响起,双目更是圆睁,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让来人产生恐惧,进而乱了心神,好在接下来的谈判中拿捏一下对方。
“广汉秦宓,见过将军。”
“前来所为何事?”
“让将军退兵而已。”
秦宓淡淡一说。
“哈哈哈,笑话,空口白话就能让我退兵,我大哥率军前来助阵,却想不到刘季玉如此短视,直接断了我大哥的粮草,若是不能将那刘季玉碎尸万段,难消我心头之恨。”
张飞听到让自己退兵,心中自然是千百个不愿意,自己此次率军前来,名为出气,实则还是为了粮草,这边若是迁延日久,前方大军断了粮草,说不得大军就要全面撤回,之前占领的阳平关也会因为粮尽而被曹军占据,到时候想要再次拿回阳平关,就没那么容易了。
“我此番前来,素知玄德公仁义,所以特来解困,只是有些话却还是应当和将军说明,免得将军急切之间做下错事,反而污了玄德公的仁义之名。”
“什么意思?”
张飞没想到,城内出来一个文官,看起来是来谈判,结果却是来给自己送消息的。
“在下不过是不想让益州百姓遭受过多的战乱而已。”
“将军若是不退兵,大家不如再打一场,玄德公在前方拼死征战,却因为粮草不济而大军崩溃,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问题,将军此刻不想办法去救玄德公,反而在我成都城下留恋,是何道理?”
秦宓想着天下纷乱,益州好不容易安定了这么多年,结果还是没能避免战火。
如果让刘备得了益州,那么接下来刘备必然会不断的调动益州的人力和物力和北方的曹操抗衡,到时候益州迟早会被抽干血液。
虽然投靠刘备之后,若是刘备真的能够如同当年高祖一般占据关中,虎视天下,那给自己这些人带来的利益必然极大,人生能有几回搏。
“难道退兵就能解决我大军粮草不济的问题么?”
粮草自然还是能够供应的上,只是却不如直接从益州调度来的方便,从荆州运粮进入益州,再到汉中有多艰难?此刻的秭归城还在曹军手里,由魏延驻守,直接就掐断了最快的运粮通道。
“将军不退兵又能如何?纵兵劫掠益州么?听闻玄德公以仁义着于四海,若是将军纵兵劫掠,恐怕就是坏了玄德公的仁德之名了,还望将军为玄德公之长远而三思。”
“那你说,该怎么办?”
其实,张飞此刻已经打算派兵马去出劫掠成都附近的村庄和煲寨了,希望能够通过这样的方法,给刘备前线继续提供粮草。
“将军若真的纵兵劫掠,只会让益州的士人百姓觉得玄德公和曹操没什么两样,进入益州之后,非但没有布施仁德,反而因为争夺汉中而不断的消耗蜀中的人力物力。何况成都最大的粮仓就在城内,将军何必舍近求远?”
“还请先生教我。”
“将军威名天下皆知,此番可以先让刘季玉提供粮草,但若是想要刘季玉投降,彻底拿下益州,还是需要马孟起前来。益州,只有彻底的掌握在玄德公的手中,才能发挥它最大的作用。”
秦宓和张飞提了马超,这让张飞有些不适应,区区马超,又哪里能够和自己相比,为什么这书生就这么推崇马超?
“因为马超残暴之名,天下皆知,而且刘季玉也害怕马超。”
秦宓说了这么一句话。
“好,便依先生所言,我这便去信让大哥将马超派过来。”
张飞立刻就下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