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铁转过头看向雷胜,“他是废物,那你呢?他至少是个印师,而你就只会命令人。”
雷胜是安云城首富雷连发的独子,家财万贯,从小娇生惯养,什么本事都没有,最擅长的就是仗势欺人和挑女人。
正如玄铁所说,他不是印师。非但如此,他还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玄铁对张栩的评价是外强中干,但对他的评价却是内外皆杂毛。
玄铁一向不太喜欢这些富二代,他们除了钱以外什么都没有。
因为钱可以买到房子,但是买不到家庭;钱可以买到婚姻,但是买不到爱情;钱可以买到钟表,但是买不到时间;钱可以买到药物,但是买不到健康。
在雷胜看来,有钱就是一切。他有钱,所以他很任性。他说一,很少有人敢说二。
可是,今天,一个平民家的孩子却赤裸裸的打了他的脸。不止如此,这个该死的家伙竟然还问他:“他是废物,那你是什么?”
雷胜刚准备回答玄铁的问题,却听见院门外传来黑马嘶鸣的声音。
听见这个声音,雷胜的脸上闪过一丝喜色,“臭小子,张副将到了,你死定了!”
玄铁不明所以地看向院门外,只见一辆马车刚刚停下,一道身影便冲出了马车。
玄铁没有去看冲出马车的人,而是在打量那匹马。那是一匹通体黑色的马,看起来很普通,但是奇怪的是,并没有看见车夫。
没有车夫驾车,这匹黑马莫非就是铁爷爷说过的识途驹?
识途驹是印师的象征,很多既有实力又不缺钱的印师都会买上一匹。
每一匹黑马的嘶鸣声都不一样,这也是雷胜能够凭借声音辨别黑马主人身份的原因。
身着一袭黑色晚礼服,刀削般的坚毅脸庞,挺拔伟岸的完美身材,他的出现瞬间就吸引了前院所有人的目光。
眉头皱的连在了一起,眼中寒光闪烁,嘴唇微微抿着,低头看着捂着后背躺在地上的张栩,背在身后的双手紧握着。
张栩是背部着地,整个后背没有一块不疼的地方。见到自已的父亲来了,张栩羞愧地道:“父亲,给你丢脸了。”
张副将冷冷地冲自已儿子道:“没用的废物,自已爬上车,黑马会送你去罗军医家。”
张副将走入宁府,目光扫视一周,看了看雷胜,又看了看颜碧晨,便猜到了大致的经过。目光落在距离院门最近的玄铁身上,“是你伤了张栩?”
“就是他,张副将。”雷胜幸灾乐祸地道。
张副将向雷胜点了点头,“雷公子,犬子无能,害你失了面子,还请见谅。”
雷胜看了一眼玄铁道:“张副将,本公子的面子是小事,但若丢了雷家军的脸,我大伯的脸怕是也挂不住。”
张栩也是有军籍的人,他被人打了,也就等于是打了雷将军的脸。雷胜说的不错,张副将也没有理由不顺着这个台阶走。
即便张副将知道这件事情怕是和玄铁没有关系,甚至一切可能都是雷胜惹出来的,他也无法找雷胜说什么。所有的责任将由玄铁担当下来,这就是上位者之间无言的默契。
张副将仔细看了看玄铁,以他的修为自然能够看出玄铁的真实年纪。
他才十岁,竟然能打赢张栩。看这小子的穿着不像有身份的人,但是能够进入宁府,是宁府的人还是别的贵族带来的?
不管他的后台是谁,此刻都不能放过他,因为他的后台一定没有雷胜硬。在这安云城,雷连发和雷将军就像是女皇和寒月宫宫主。依此类推,雷胜是太子,他张副将顶多只是个宰相。
如果说这个安云城内还有能让雷家害怕的,那就只有鞠老爷子了。因为鞠老爷子是神,雪国的神。不过,神是不会管人的事的。
张副将冷漠地冲玄铁道:“小子,你主子是谁?”
玄铁摇了摇头,“我就是我,没有什么主子。”
张副将惊讶地看着玄铁道:“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竟然懂得保护主子,既然你愿意一人做事一人当,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是自已死,还是要我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