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答应了,它还不一定把我送到什么鬼地方呢,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呀,警惕心不要这么重嘛,咱们之间也算是生死与共了,而且你就不怕你大师兄一个人在那个空间里遇到危险吗?你去了,还能帮帮他呢。”它继续循循善诱。
如果不是我谨记鬼话不能信,只怕我现在已经上它的当了。
“是吗?阵法是你布下的,你直接把他放出来,他不就脱离危险了?”
我油盐不进的态度气得它直接别过头去,没有再跟我搭话的意思。
这样也好,我也不想和他虚以委蛇,亏我刚才还同情它儿时的遭遇,现在看来它也不过是个老滑头罢了。
伤口又开始发痒,之前被尸体抓伤的那里尤其难受。
我撩起袖子拆开纱布,借着火光看到伤口的疤痕已经开始脱落,我咬咬牙,径直朝着中央的水塘走去,冰凉的水触碰到肌肤的瞬间,那瘙痒难耐的感觉总算得到了缓解。
长久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总不能一直泡在这潭水里不离开,思来想去,我还是决定强忍着起身,随手捡起一根比较长的柴火点燃,沿着这个洞的是周边找起来。
只要能找到些消炎的草药捣点汁液敷上去,就能缓解我手臂上此刻的瘙痒感。
它坐在原地假寐,对我的一系列动作视若无睹。
绕了一圈之后,结果令我大失所望,因为我什么也没找到。
刚刚被冻得麻木的手臂已经开始恢复知觉,伤口的位置又开始发痒。
“别白费力气了,这个地方冤魂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怎么可能长出草药来,你与其在那费功夫,还不如坐下养精蓄锐。”
在我转悠了第三圈之后,它开了尊口。
我脚步顿住,将身上的厚毛衣脱下来沾了水放在手臂上。
再度坐到火边,多日以来的高度集中精力,身体的疲乏感席卷而来,最明显的,自然是越来越沉重的眼皮。
我强打精神,狠下心狠狠咬破了舌头,腥甜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也只让我保持了片刻的清醒。
很快,脑袋又开始昏沉起来,眼皮也开始越来越重。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我踉跄着站起身,用尽全身力气保证自己站稳了,但是这也没有缓解我那如潮水般涌来的睡意。
我发了狠,将身上的已经结痂的伤口直接撕开,一瞬间血流如注。
痛感让我的脑子再度恢复清明,我指着始终坐在石头上不动如山的苏岁安,“你到底,做了什么手脚?”
它轻笑,“小丫头,你可冤枉我了,我哪有这样的本事啊?而且你只是个普通人,犯困不是正常的吗?”
说完,它还捻起兰花指轻轻划过自己的脸颊,那动作要多妩媚就有多妩媚,要多妖娆就有多妖娆。
“困了就睡呗,咱们进来都不知道多久了,你难不成还打算一直不睡觉啊?”
它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端倪,我都要开始怀疑我身上产生的这些异样和它没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