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的雨总是寒凉,淋上一点让人全身上下自内而外感到刻骨的冷意,浑身都瑟瑟发抖。
林安暖就这样孤独无助地行走在大街上,任由雨水淋在自己身上,从头到脚地浇落。
她不曾察觉,也无心在意。
没多会儿,她整个人就变得如同落汤鸡一样狼狈。
过往的人时而停留、时而驻足,对她投来异样的眼光。
“那个女人是怎么了?”
“大白天的怎么在这淋雨?也不打伞?”
“疯了吧,神经病一个。”
“搞什么行为艺术啊,都什么年代了这么不爱惜自己身体,真是自己欠的。”
“额,我看她挺可怜的呢?”当然也有善良点儿的人,这样说,“或许是经历了什么事情?”
“那不知道,但我觉得她大白天淋雨就是有病,想激起别人同情么这是?”
林安暖对这些都置若罔闻,也无心去管,只是一个人盲目地淋着雨,往前走着,整个人看上去狼狈又落魄。
整个人看上去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样麻木。
终于,她走到一个台阶处,浑身无力身子也一下子歪倒,坐了下来。
也不知道是坐在这里沉思呆愣了多久,一把伞,就这样忽然出现在在自己头顶。
林安暖眨了眨眼,茫然地抬头看去,看到了秦无境那张脸,诧异了一瞬。
“是你?”
秦无境倒是高贵又斯文,他一身贵气紫色西装,穿得也干净,像是刚从什么高档会所里出来,形象和现在的林安暖形成鲜明对比,两个人看上去不像是一个世界的人。
“大冷天的在这淋雨,也不怕把自己身体搞坏了?”秦无境倒是兴致极好,单手插着裤带,还是那副痞里痞气的样子,说话时微微勾着唇。
林安暖不以为意,回过神来。
“呵,”秦无境轻呵,又是顺势蹲下身凑上前赖说,“让我猜猜,这是遭遇了什么伤心事了?”
语调微扬,仿佛觉得这件事情很好玩。
“呵,跟你有关系么?”林安暖嘴角泛白,扯开唇角话语却高傲,“我伤心又如何,开心又如何,都是我自己的事情。”
“啧啧啧,傲气啊小丫头,但是光嘴上倔强可不行,”秦无境这会儿下了一个台阶离她更近了些,“我认为一个人任何时候都不应该为任何一个人而作践自己,自暴自弃,”他语速放缓,话中又是别有深意,“像你这样一受打击就自我放弃不爱惜自己身体的行为,嗯……”他摇摇头,“我是最为鄙夷的,而且这也不像是我认识的那个林安暖。”
“哦?”林安暖木楞,转头看他,“你很了解我?”
“这个,我当然不了解你,只有你自己最了解你自己,”他挑眸,像是跟她说什么长篇大道理似的说这话,“只是上次我见到的那个林安暖,她勇敢倔强、敢爱敢恨,从不轻易向命运屈服,更不会像现在这样堕落不堪、自暴自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