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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一碗狗血（第1页）

由于金虎不肯招认罪行，更没有吐露梁梦美在陵城四院前的经历，警方只能大海捞针地排查。

同时，请求异地警力协助，重点调查梁梦美在陵城四院和建州精神康复医院所接受的具体治疗内容，又联系到了一位曾和他们合作过的一位精神科专家级教授。

看到那张密密麻麻的药物单子时，那教授眉头就皱得死紧。

“胡闹！简直是乱来！”

老董连忙追问：“陈教授，何出此言啊？是这个医院用错了药吗？”

陈教授呵呵冷笑：“用错药？我看是故意用错的！从检查结果来看，这个病人最多只是精神障碍，可能还有轻度到中度的抑郁症。适量使用镇静药物是可以的，防止病人出现自残行为，但不能这么滥用！我这么跟你说吧，陵城四院用在她身上的镇静药物是正常份量的三到五倍，她还能活到现在也是奇迹了！”

老董神情一肃，直觉告诉他，这其中的猫腻可能并不简单。

想了想，他又虚心求教：“使用过大剂量的镇静药，会有哪些后遗症呢？”

陈教授手指敲了敲桌面上的纸质资料：“喏，就像她现在这样呗，各种认知障碍、记忆障碍，说白了就是浑浑噩噩、不记得人、也不记得事……”

他指尖又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一脸讳莫如深的神情。

“正常人被这么搞一两年就要傻了，更别提，她中间还消失了这么多年。这里估计是不行了，跟三岁小孩差不多，领回家也就是多了个祖宗……”

老董想到一把年纪的报案人，忍不住叹了一声。

回头，他审讯金虎时更是手段百出、百无禁忌，心里卯着劲儿想为那个可怜的女人讨回一个公道。

一开始，金虎的嘴跟上了锁似的，死活不肯开。

后来逼得急了，才招出自己是受人指使，可，他只知道雇主是个女人，年纪不小，但其他信息一概不知。

“警官，我真不是哄你。我们这一行，干的都是见不得光的事，雇主的事情我们哪里会知道得那么清楚？都是有了活，告诉我们时间、地点，我们就直接过去办事……”

老董冷笑：“你小子也知道都是些见不得光的事？既然知道，就老实交代！要是能提供有用情报，没准还能给你争取个减刑！不然，你这二进宫恐怕就没上次那么幸运了！说，你们怎么联系的？”

金虎道：“这个……真要联系的话，我们都是直接联系上头，要不就是雇主主动联系我们……电话我可以给你，不过我也可以告诉你，查这个没用！”

老董一愣。

金虎嘿嘿一笑：“我是五年前接的这个活，之前的事我可不清楚。当时我也纳闷，是什么人看那女人不惯，非得这么作践人，还怀疑是不是她老公变了心呢。后来才知道是个女人，我就好奇，想顺手查一查。没想到，那个女人做事十分谨慎，每次联系我都是不同的手机号，过后再打过去就都是关机了……”

老董不大相信，区区这么个疑似报复的小案子，涉案人还真能跟电影里的特工那么心思缜密？

可他们手段用尽，金虎也没能交代出其他信息来，反反复复说的都是这一套说辞。

老董不得不从受害者的人际关系着手。

彼时，梁梦美检查后就住进了人民医院精神科接受治疗，涂老太太等人陪护。

面对女儿的现状，涂老太太自然是伤心不已，对于警方的问询也十分积极。

“跟什么人结仇？这……”

涂老太太有些犹豫，正好梁景城不在病房，只有她和前来探望的傅沅在，她便求助地看向傅沅。

傅沅也有些为难，只能假装没看懂老太太的意思。

她知道这事估计跟梁景城的身世和父辈的恩怨有关，她一个外人虽然知道一二，却没法替当事人做决定。

老董是个老警察了，一双眼睛比电子狗还利，此刻见二人眉来眼去，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里头必然有事！

于是软磨硬泡，终于将涂老太太哄得开了尊口。

“说来也是惭愧，都是我和我那个死鬼老伴识人不明，这才害了我闺女一生。当初，我们就该狠下心来，让她断了联系……”

这故事跟傅沅知道的差不多，只是，从涂老太太的角度来看，则更增添了许多愧疚和失望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