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富?”
萧芷柔脸色一变,连忙接过书信。伴随着她的目光游走于字里行间,脸上的表情由最初的担忧、好奇渐渐衍变为震惊、骇然,紧接着是羞恼、愤懑,最后是如释重负的轻松与大喜过望的激动。
望着神情一变再变的萧芷柔,云追月群疑满腹,小心翼翼地问道:“信中……说些什么?”
“阿富已找到寻衣的下落!”
萧芷柔难掩心中狂喜,下意识地凑到云追月身旁,想和他一同分享这份喜悦。
然而,云追月望着近在咫尺的萧芷柔,嗅着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幽香。一时间魂颠梦倒,如痴如醉,哪里还有心情在意柳寻衣的死活?
似乎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及云追月的异样,萧芷柔脸色一变,连忙退开两步,嗔怒道:“你在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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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儿,我想……”
“休要胡言乱语!”见云追月又想对自己倾诉衷肠,萧芷柔不禁眼神一寒,冷漠道,“如果你不希望被我赶出绝情谷,就不要让我们彼此难堪。”
“我……”云追月心思繁重,胡乱搪塞,“我只想知道唐阿富在哪儿找到柳寻衣?”
“阿富在沈州见到寻衣,并且一直和他在一起。”萧芷柔将信将疑地回答。
“沈州?”云追月一愣,狐疑道,“岂不是和江湖传闻一样?柳寻衣果真去了长白山,可为何我们派去的人迟迟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我们和其他门派一样,皆晚到一步。”萧芷柔解释道,“阿富说,寻衣早在中原大批人马杀到长白山之前,便已悄悄离开。”
“这……”云追月越听越糊涂,“既然我们都晚一步,唐阿富为何未卜先知?”
“是金复羽告诉他的!金复羽以彻查唐家灭门惨案为由,让阿富替他们刺杀寻衣。好在阿富悬崖勒马,并没有助纣为虐。反而在虎穴龙潭被洵溱游说,现在和寻衣共同进退。”
“这……”唐阿富曲折的经历令云追月一时绕不过弯,“他竟和金复羽勾结在一起……”
“阿富也是报仇心切,病急乱投医。更何况,他已在信中向我认错,此事不提也罢。”萧芷柔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最重要的是,他现在和寻衣在一起。他在信上说,寻衣在桃花婆婆的帮助下,非但伤势无碍,而且侥幸继承了黄阳明前辈的毕生功力。”
“什么?”
此言一出,云追月登时大吃一惊。一双满含惊愕的眼睛愣愣地望着喜形于色,情见乎词的萧芷柔,半晌呆若木鸡,哑口无言。
“柳寻衣他……他继承了黄阳明的毕生功力?这……怎么可能?”
“阿富亲笔所书,想必千真万确。”萧芷柔笃定道,“如此一来,清风父女再想伤害寻衣必将难上加难,甚好!如此甚好!”
“他们现在在哪儿?接下来有何打算?”
“他们知道中原危机四伏,于是决定北上漠河向苏禾求援。”萧芷柔欣慰道,“苏禾是寻衣的八拜之交,也是一位光明磊落的豪杰。若能得他相助,我儿必将如虎添翼。”
“不对!不对!”云追月心思一动,连连摆手,“清风号令在先,‘虎狼’出关在后,眼下的东北应该是一座牢不可破的囚笼。柳寻衣和洵溱身为众矢之的,如何能在清风布下的天罗地网中逃出生天?就算他们先一步离开长白山,也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一路北上,沿途必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中原各派并非全是酒囊饭袋,怎么可能一点蹊跷都察觉不到?难不成……有人帮他们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这……应该没有。”
萧芷柔将唐阿富的信翻来覆去观阅几遍,却始终没有看到任何关于“上京四府”的消息。
其实,关于“西律武宗”的消息唐阿富本不想隐瞒。最初,他在信上将发生在沈州袁府的事写的清清楚楚。却不料,在发出信鸽的前一刻被洵溱发现。
当洵溱得知唐阿富欲将自己的行踪传回绝情谷时,立即亮明态度,并严辞正色地与之交涉一番。她知道唐阿富对萧芷柔感情深厚,不可能隐瞒不报。故而权衡再三,决定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同意唐阿富在信中提及柳寻衣,但万万不可泄漏少秦王的秘密。
唐阿富几经踌躇,料想少秦王与绝情谷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二者一向没有交集。因此,关于“上京四府”和“西律武宗”的事,想必萧芷柔兴趣缺缺,索性不提也罢。
毕竟,少秦王与萧芷柔井水不犯河水,唐阿富又何必推绝情谷入坑,平白无故地招惹麻烦?
缘由于此,萧芷柔今天收到的这封信,才会对“上京四府”和“西律武宗”只字未提。
耐人寻味的是,当唐阿富决定飞鸽传书时,洵溱为何能及时发现?
难不成……真是误打误撞的巧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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