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是晋王殿下啊。”
车里,禄东赞笑吟吟的抱拳:“外臣此时不便见礼,还请殿下见谅。”
“大相客气了。”李治拱了拱手:“您这是要离开?”
“是啊。”禄东赞笑着解释:“此处为大唐天子离宫,老夫流连在此多有不便,故而回长安待命。”
李治恍然大悟,笑道:“那便祝大相一路舟车安好。”
“多谢晋王,老臣恭送殿下。”
双方拜别。
晋王銮驾缓缓驶过。
禄东赞放下车帘,脸上的笑意倏然收敛。
对面的亲随忍不住开口:“大相,咱们就这么走了?和亲怎么办?”
“和亲么?呵呵。”
禄东赞脸上露出一丝冷意:“唐国自顾不暇,怕是没精力与我们谈和亲了。”
亲随脸色一变:“您指的是,唐国各地獠人造反?”
禄东赞神秘的笑了:“天可汗看似如日中天,可大唐内部并不安稳,有人……已经出手了。”
亲随瞳孔倏然收缩:“莫非是昨天给您寄信之人?”
禄东赞微微侧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不该你知道的,莫要多问。”
“是。。。。”
亲随冷汗直冒,赶紧低下头:
“唐国兵甲锋盛,区区獠人造反,并不会动其筋骨,但我们等不了……”
他整理了下思路,说道:
“赞普的王妹,如今的象雄王妃,萨玛噶。”
“在玛旁雍错圣湖,通过‘德乌’隐语,道出了琼窿银城的位置,以及进攻路线……”
“征战象雄在即,我们需要稳定的邻邦。”
“所以,与大唐的这份和亲,便愈加显得弥足珍贵!”
……
听着耳边的分析。
禄东赞轻轻摩挲手上的翠玉扳指:
“你说的,老夫自然知道。”
“赞普早已发下宏愿,要让李弥夏做最后一个象雄王。”
说着,他眯了眯眼睛:“可大唐天子也不轻松,要面临的形式,远比你想象的更加险峻!”
亲随怔了怔:“即便如此,我们也不必如此着急离开吧?”
禄东赞摇了摇头:“不是老夫要走,而是这座离宫……”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掀开车帘,回首遥望高大的宫殿,眼中泛起一丝冷意:
“总之,等唐国过去这个坎再说吧。”
……
巍峨的九成宫高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