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太尉府后院,听到陈天丰的话,一袭蓝衣的少年收起长剑,笑着走到石桌前。
“师父莫要拿弟子寻开心了,就连当今陛下见您都要礼让三分,这世上哪有人敢在背后编排您呢?”
“那你可真是想错了!”
陈天丰放下手上的试题,笑着看向少年人稚气未脱的脸庞。
秦文广却深吸了一口气,跟着老师习武已经有几年了,可每次看到冷不丁陈天丰那张脸,他偶尔还是会被吓到。
明明是六七十岁的人了,可那张脸却跟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一样红润,要不是头发全都白了,估计真没有真么几个人相信,眼前之人是个已到了花甲之年。
再想想在女帝身旁办差的长兄秦文忠,不过三十几岁的年纪,额头上的皱纹比老师的都多,这还是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陈天丰当然不会知道少年人心里的碎碎念,还自顾自地说着话。
“文广啊,你入门时日尚浅,可能并不知道,为师年轻的时候,跟前任国子监大祭酒可是死对头!”
“师父说的难道是韩江俞,韩老夫子?”
陈天丰吸了口气,“除了他,还有谁敢在背后编排为师?”
一抹惊诧之色从秦文广的脸上闪过,韩老夫子可是名满天下的大儒,人品学识都是令人高山仰止的存在,怎么会跟自己的老师有过节?
看着秦文广怀疑的神情,陈天丰翻了个白眼,韩江俞这老小子,这么些年装的还真像那么回事!
不过这老小子以前什么样,他陈天丰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怎么,你不会以为那老小子真像外人说的一样,是个谦谦君子吧?你是不知道,那小子在跟我一起读书的时候,当时我跟他只见可是经常拳脚相加的!”
尽管一向对陈天丰敬重有加,可联想到世人的评价,对陈天丰的话,秦文广还是有半信半疑。
“老师,这不太可能吧?”
“有什么不可能的!韩江俞那小子读书的时候可是个彻头彻尾的混球!”
“可是韩老夫子一介文人,又怎么是师父的对手呢?”
“那时候,为师可还没开始习武呢!”
陈天丰冷哼一声,说起话来,已经有些咬牙切齿了,
可秦文广明显没有发现老师的异样,还十分八卦地问了一句,“也不知道那时候师父和老夫子谁赢了?”
可话刚说完,少年就立马感到不对。
想起那些陈年旧事,陈天丰明显感觉血压有点高,当年要不是文采比不过韩江俞,打架又被欺负,他又哪里会去拜师习武呢?
这事要是让徒弟们知道,他这个师父的脸面可就丢光了,想到这,陈天丰没好气地扫乐秦文广一眼,“不该问的少问,为师教你的剑法练完了?”
“徒儿已经练过了!”
“我怎么没看见,你给我再练一遍!年纪轻轻可不要总想着偷懒!”
秦文广有些无奈,不就是随口问两句吗,老师怎么还急了?
不过,迫于老师的淫威,秦文广还是拿起了长剑重新操练起来,陈天丰则重新坐到石桌前,看着卷纸上的试题,陈天丰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韩江俞,听说你新收的纨绔徒弟也要参加春闱,这次,我倒正好看看你收徒的眼光到底怎么样!”
说着,陈天丰将试卷折叠好放在石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