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难,但是还是得做,苏沐汐在吴伯那里挑了一把趁手的小刀充当手术刀,就在那里比划着。
在她拿着刀的那一刹那,整个人浑身的气势都变了,她再次看了司苒一眼,如果此时她要离开是可以的。
但是司苒白着一张脸还是不愿离去,不再浪费时间,她将笔墨纸砚交给了云墨,“木头,待会儿我说什么你都记下来。”
云墨点头。
苏沐汐掀开了一具尸体,将尸体各处都仔仔细细看了个遍,然后才拿着刀划开了死者的肚子。
大多已经被烧焦,其实也看不出什么,最主要的是看这些尸体的胃部,细碎沉闷的切割声在司苒听来,极为毛骨悚然。
他们本来就被这么多尸体包围着,而且又没有人开口说话,这样切割尸体的声音自然尤为清晰,而且在苏沐汐切开死者肚子的那一瞬间,她腿一软,差点就摔了下去。
好在她还始终记得苏沐汐一早就说了的话,才没有发出声音,就如同木偶一般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苏沐汐的速度也很快,熟练的游走在各个尸体,她只检查众人的胃部,而且有些人胃部根本都烧没了,所以很快就完成一大半了。
她一边解剖,一边将自己发现的口述出来,云墨就在一旁认真记下她所说的话。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当苏沐汐将最后一具尸体都检验完了之后,天色早就已经黑了下来。
此时她手上的小刀上早已沾满了黏腻的腐肉,恶心的味道几乎令人无法忍受,苏沐汐弄完了一切才发现自己的手上是这么的脏。
她飞快扔下手中的小刀,急切洗了洗手,忽而又觉得自己的身上似乎也有那恶心的味道,她就特别想要回家沐浴一下。
好在她还记得正事,简单擦洗了一下衣物,她便问道:“木头,怎么样?都记下来了吗?”
“小沐,放心!都记好了。”云墨合上手中的册子,对苏沐汐保证道。
再次扫了扫这些尸体,她的脸色很是复杂,这次验尸还真是验出名堂了。
“怎么?有什么发现吗?”宋捕快见她忙完,从外面走了进来。
苏沐汐面色未变,只是道:“现在还没有什么大的发现,这些尸体都被烧得差不多,看不出太多东西,一切还是要调查之后再做打算。”
话是虽这么说,但是苏沐汐想到刚才她发现的疑点,眼色不免暗了暗,宋捕快倒是颇为赞同她的话。
“对了,说起这个,宋捕快我想问你打听一件事,这赵府的惨案明显就不对劲,为什么刑部直接就判定了意外失火呢?”
宋捕快脸色微微一变,看了看四下,没有其他人,他才解释道:“苏小姐,此事乃是刘大人判定的,这一来我们的确没找到什么走我们的证据。
这二来嘛,刘大人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等我想到到这来问吴伯有没有发现的时候,刘大人就已经判定了。”
苏沐汐听了宋捕快这样一说,好似真的没什么问题,可她总觉得好像还有点什么的样子。
“宋捕快,你可知刘大人平时都比较听哪个大人物的话?他和赵大人是有什么仇怨吗?”
宋捕快脸色一变,随即镇定道:“这个,苏小姐高看我了,刘大人的事我知晓不多,倒不曾听说有谁和刘大人特别仇视,毕竟身在官场难免会有对立面,但刘大人倒也不至于刻意故意如此行事,他和赵大人并无私交。”
苏沐汐看得出宋捕快明显是知道刘天华是谁的手下的,只不过碍于对方的身份,他并不敢提及。
连宋捕快都不敢提及的人,这人在皇城的身份恐怕不一般,最有可能的就是和皇室中人有关。
她也没有傻得直接说出来,不给宋捕快台阶下,她只是淡淡应声,随后告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