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校不知道这些在她身后发生的事,心里头实在是高兴,尤其怼了林桂芳一次,更让她洋洋自得,她以前为了董伟就拼命地讨好林桂芳,还因为生儿子流了好几胎,这些发生在她身上的虽然主是因为她自己的愚蠢,但是林桂芳也是欺人太甚。
朱莲青看到提着蟹回来的林校,见她满面笑容,“是你阿成叔送你的活蟹?”
林校点头,“妈,我看队里要是卖了船,阿成就没有活了,不如我们叫阿成叔到我们船上去干活吧?”
朱莲青接过蟹洗了洗,又边想了想,觉得这个话有道理,现在谁家不是儿子多,再找同样的人家合股,一般都这样子。“到时再说吧,等船买到手再说。”
林校到不急得就跟阿成叔去说这个事,等船到手了再说也不迟,“姆妈,家里还有蕃薯粉吗?”
朱莲青点头,“有的,去年刚晒的,还没怎么吃呢,你要做什么用?”
林校朝她神秘的笑笑,“等会我来炒年糕,姆妈你歇着,让我来做。”
朱莲青还是不太放心,她自小就没让女儿上过灶头,最多就是烧烧火,但女儿在鼓风机的帮忙下还是不怎么会生火。“那行,我让你试试,你将来嫁人也总要学会做饭的。”
林校不置可否,待朱莲青洗好了蟹,再剥开蟹壳,她就像模像样的拿起菜刀往蟹上切了下去,一个蟹爪处切出来一块,很快地,两只蟹就让她切好了。
动作极为利落,根本不是像第一次的样子,让朱莲青极为欣慰,她去拿了点蕃薯粉过来,放在盘子里,不知道女儿要做什么用。
林校将切好的蟹刀切口处对着放在蕃薯粉上,又稍稍用力按了一下,让蕃薯粉将切口处都蘸上,“姆妈,现在可以烧火了,要小火,不要火太大。”
朱莲青平时用蕃薯粉也就把蟹弄个蟹糊,弄蟹糊不知道蟹把,稍微点的蟹就成,吃着只要有那个鲜味就行。她迅速地烧起了火,就回到灶前看着女儿下厨,见女儿倒了点菜油,并不多。
林校闻着菜油的气味,想着在这个年代还有纯天然的油菜籽油吃,也是件幸福的事,但是气味实在是有点重。她小心翼翼地将蟹放入锅里炸,没一会儿,蘸了点蕃薯粉的蟹就让滚油炸得金黄且红起来,空气里还飘着蟹的香味。
林校并没有直接去就将年糕放下去一块炒,而是将炸好的蟹盛起来放到盘子里,就着刚才的油,她迅速地放了葱,还有青菜,迅速地就炒起来,炒到青菜快熟了后,她就将盘子里的蟹放下锅里,还有切好的年糕也一起放下去翻来覆去的炒。炒得差不多了后,她就往锅里放了点水,盖上锅盖,动作一气呵成。
朱莲青着实有些惊喜,她们家虽然条件一般,但她是真疼女儿,从来没让女儿沾过家务活,更别提像林校这般大的姑娘早就去学补鱼网的本事了,她就是舍不得女儿去补网。渔村里男人出海捕鱼,女人就补网,这都形成了一种定例,身在渔村不会补网,着实让人看不起。林校别说是补网,就是往梭子上绕线都是没绕一会儿就嫌弃手疼的人,所以村里人都觉得她娇气。
朱莲青舍不得别人说自己女儿,虽有时候觉得女儿过于娇气,可想着自家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她当娘的不疼,还有谁家会心疼?“你到码头去,有没有人说什么话吧?”
林校眼皮子都不抬,“没有,谁敢说我?”她根本没打算将林桂芳说的话再重复一遍,现在她将林桂芳的话都当作耳旁风罢了。
朱莲青知道女儿的性子,也就不提这事了,待得年糕熟了,母女俩就盛起来端到桌上一块儿坐着吃。平时都是一家子三口人,这会儿只坐着母女俩,让朱连青不由有些伤感,“你爸要是吃着这么好吃的年糕,肯定高兴。”
林校听她妈提起她爸林大海,没有不高兴,反正人都没有了,再说当年的事也没的意思,男人嘛都免不了那样,总想着家里留个种,好传个宗接个代。“姆妈,我们的日子要过得好,比爸在的时候过得还要好。”
朱莲青一愣,看着如花似玉般的女儿,莫名地就点了点头,干脆地应了声:“好!我没想你爸的福,将来就等着享你的福。”
林校笑眯眯,上辈子她说的空话,这辈子绝对不会是一句空话。
这边母女俩吃的香,那边林桂芳补过破了的流网后回家就在路上碰到吴金玲,林桂芳因着林校的事,而不太待见吴金玲,更何况吴金玲素来嘴碎,村里人都对她有些看未能,吴金玲到不自知,反而觉得她自己特能耐。
“哎,桂芳嫂!”
林桂芳想装作没看见人,吴金玲到热情,远远地就朝着林桂芳挥挥手。
这下子林桂芳想装作没看见都不成,看见吴金玲脖子上挂着的金链子,她的视线一触及到就迅速地缩了回来,她原本也有这样一条,但给卖了,家里要买船,得凑些钱出来,现在到成了吴金玲的金链子成了村里的头一份。
林桂芳不冷不淡地回道:“叫我有事?”
吴金玲一点都不嫌林桂芳冷淡,反而上前亲亲热热地就要挽住林桂芳的胳膊,到让林桂芳往边上一让给扑了个空。但吴金玲似毫无所觉般地走在吴金玲身边,张口就说道:“桂芳嫂,你们家阿伟可是捡金凤凰了!”
这话一说,让林桂芳的面色都沉了几分,“你胡说什么呢!谁是金凤凰?谁是?”
吴金玲好像并未发现她不高兴,反而透着一股子兴奋的劲头,“还能是谁,就我们家林校呀,你不知道她现在有多少钱,好几千的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