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并没有抬眼,虽是威严十足,却遮掩不了对季无痕的疼爱。
“听说你一夜都未曾回府?”
季无痕毫无规矩的拿了一本奏折,看了一眼,即刻就扔在地上!
“朝廷这群乌合之众,每日上朝就是为了让皇上立子嗣,皇上不恨不气吗?”
老皇帝听着面前这浑小子的说辞,气定神闲地落笔,已阅二字。
“钟意上哪家的女子?”
二人各自问不同的问题,答非所问。
“皇上还未回答我的问题。”
“你也从一开始就未回答朕的问题!”
君臣对峙,却又是至亲对峙,这等场面并非一次两次,非但无伤到二人之间的君臣关系,反倒是愈发的亲密。
季无痕抿着唇不开口。
老皇帝拗不过他,哼了一声,“夺臣妻?荒唐至极!”
季无痕武功极高,昨夜老皇帝的人虽然跟着,但三两下就被季无痕给甩在身后不见踪影,最后只落得一个一夜未归的结果出来。
至于是哪家的妻妾,老皇帝还不知。
季无痕故弄玄虚不解释,又拿了一本奏折看了起来,然后夺过老皇帝手中的毛笔,在奏折写上了同老皇帝字迹一模一样的两个字,“已阅”!
“户部侍郎前日为病弱独子娶亲,楚相虽人未来,礼却到了,明晃晃的摆在众多礼物最中央,近些年来楚相羽翼丰满,与对几个封地的王爷多有联络,正值朝堂动荡之时,皇上觉不觉得需要让楚相闻上一些血腥,让他懂得收敛?”
季无痕高大身躯站在老皇帝身边,口吻极为平淡无奇。
说的却是满门抄家的杀戮之事!
“断了他的臂膀?”
老皇帝端起书案上的茶杯,瞄了一眼季无痕反问。
“杀鸡儆猴罢了,事情总是要慢慢做,人。。。也是要慢慢地杀,不是么?”
季无痕此时此刻就是一把最锋利的刀,主动让老皇帝握着,去清除朝廷存留已久的腐肉。
每当时机成熟时,就是出击的最好的时刻,季无痕知晓老皇帝也知晓。
只不过这次!
因公也因私!
老皇帝在位多年,阅历和老谋深算怎么会不知晓季无痕那点小心思?
“朝堂上波涛汹涌,做事能屈能伸方能长久,同时也要做到滴水不漏,才是真正厉害。”
一番话看似是训诫,实则是默认季无痕的做法。
这暮气沉沉的朝堂是要血洗一番,浸入新鲜血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