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由于傅洵严重的自闭倾向,原本也仅限于此了。他依旧孤独的活在自己的世界中,无人可入。
但此刻……
理智上明知道小草之所以会萌发,应该是医院内地暖的缘故。
但不可否认,男孩看了眼嫩绿的小草,又看了眼蹲在那里好像在和他分享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一样的小雪团,原本荒芜的内心好像也随着那小草被什么东西轻轻颤动了一般。
小雪团子的眼睛里有星星,尤其是他和我分享明明与他无关的喜悦时。
但我好像喜欢。
傅洵这样想。
***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在唐志勇、陈孟、傅弈三位家长无奈的眼神中,两个孩子其他什么都没干,硬是在那里看小草又看了好几分钟。
傅洵甚至开始研究起能不能把窗沿拆了然后把那株小草带回去种。
就在傅洵即将付出实践的时候,从秦家脱身的秦泽终于背着给弟弟准备的大包袱紧赶慢赶的赶到了医院。
一路摸到儿童病房的少年甫一看到小脸儿烧的红扑扑的小家伙当时就心疼的不行。
小家伙来C市的第一个除夕就要在医院里发着烧过了。这让秦泽怎么可能不陪着!
少年铁了心把自己钉死在医院里,谁劝都没用,八头牛都拉不回去的那种。
时间一眨眼来到晚上,秦家人围在一起坐了整整好几张大桌子。只是气氛却没有除夕夜的轻松,而是说不出的冷凝。
好在秦泽亲生父亲秦镇业还比较想得开,刚准备开口让所有人开始吃饭,这边客厅里的电话就响了。
是秦镇业的老友。
“喂?老秦啊,新年快乐。”中年人隔着电话说了句客气话,然后才直奔主题:“老秦你也知道,我儿子前段时间不是拿C大的奖学金了吗,你说这臭小子,还特意用奖学金给我买了一件大衣,藏着掖着直到今天才拿给我。”
这是大过年的炫孩子来了。
以往对方可能还不会往秦家打电话,秦家的孩子丢了多少年了,这不戳人肺管子吗。
不过今年情况又不一样,收到大衣的中年男人电话打了一圈,还不满足,想了想又给今年刚找回儿子的老友打了个电话。
秦镇业面色如常的又和老友寒暄了几句,挂断电话,十分平静的起身。
直到身后忽然传来一声童稚的提醒声:“大伯,你走错地方了,这里才是餐桌。”
只见面色如常,镇定无比的男人迈步直直的往厨房的方向走了过去。
有年纪稍微大一些的孩子拍了开口的孩子一下,脑筋急转给大伯解围道:“别瞎说,大伯能走错路吗?大伯肯定是想去厨房…嗯……”
后续开口的孩子年纪其实也没有很大,想了半天想不出来秦镇业去厨房干嘛,厨房里有厨师啊。
最后忽然灵光一闪道:“大伯肯定是想亲自去炒一道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