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风,你的手怎么了?”程婉虽有些大小姐脾气,但对池风还是十分关心,两手在他手背上的伤口轻抚过去,关切地问道,“还疼么?”
他忽将右手反过来,惊恐地望着手背。
“阿风,你怎、怎么了?”程婉被他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一跳,忙抱住他,从他怀中仰头望着他。
“没有、没事,你不说,我都快忘了,”他缓过神来,摇头笑笑,“今日父亲不是在梅园办英雄宴么?我便上台去同几位英雄较量了一番,你知道我们习武之人,磕磕碰碰难免的。”
“那你赢了没有呀?”程婉依偎在他怀中,眼瞳温柔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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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用说?”
程婉扑哧笑出声,两手贴上他脸颊搓来搓去,“你这猪头,可把你给神气得。”
他抓住程婉雪白的腕子笑道,“好了好了,不闹了,我要去找池雨谈事情,一会儿再回来陪你。”
“好哦,弟弟比我还重要哦。”程婉嘴撅得老高,“那你快些回来,不然我可先睡了。”
他拍了拍程婉披头散发的脑袋,将她从怀中取下塞入被窝,又替她掖好被角,这才唤荷珠进来替,自己出了门去。
夜已渐深,梅园竟仍有火光。火光之中,一人舞剑,风声四起,花叶频断。
火光幽微,看不太清那人眉眼,只能看出那人剑法凌厉、招招致命,全然不似十全剑法的路数,灯火透过剑光四下折散,十分晃眼。
“那姓李的走人了?”他从黑暗中现出身来,走近那火光。
“刚走,”灯影中的人收剑入鞘,右手的手背光洁无痕,“你怎么来了?”
他才是池风。
池雨抬起右手,借着火光端详片刻,瞬时劈手夺过池风手中石泉,拔剑,将他右手的手背割出一道血痕。
池风痛得“嘶啊”一声捂住右手,向池雨投来不解的目光。
“你倒是慷慨,”池雨面无表情地收剑入鞘,丢回与他,“我不来,难道圆房也替你?”
“你、你去见了婉儿?”
“若不是荷珠来,我差一点就在父亲面前露馅了,刚出得门,荷珠又寸步不离地跟着,我还能不去么?”池雨冷着脸道,“那崔玉澈也不是省油的灯,我看不可久留,你究竟打算什么时候走?”
“你莫着急,就快了。”池风安抚道,“群英宴还有两天,这两天各路高手云集在此,绝不能轻举妄动。”
池雨鼻翼嗤出一缕气来,冷冷地说道:“我看你留在这活得也挺滋润,如今又有了妻室,怕是已经不想走了。”
“怎么会呢,我的好弟弟,哥哥何曾骗过你?”池风从身后亲昵地环住池雨的腰,鼻尖热气扑打在池雨颈边。
“别闹。”池雨低声道,“崔玉澈怎么办?他今日问我任天阶在何处,那人在府上待了几日便不见了踪影,我上哪儿去知道?又不能杀了他,否则崔家不会放过我们的。”
“不管,你装傻充愣就是了。”
“那李清幽呢?”池雨又问道。
“杀了他。”池风道。语气平静地像是在说碾死一只虫。
——
“你去哪儿了?”崔玉澈坐在房中,诘问李清幽。
“池风要向我学浪子剑法,”李清幽说道,“我只教了一十三招,没有全部教给他。”
“等等,你只看了一遍,就学会了浪子十四归?”崔玉澈几乎从座上弹起来,“我以为你只记住了一招!”
“浪子十四归?”李清幽不解道,“算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池风说他知道任天阶的下落,但要我将浪子剑法全部教给他,他才肯说。”
“不,这很重要!你简直是天纵奇才!浪子剑法其实就是‘浪子十四归’,只有这十四招!”崔玉澈倒吸一口凉气,“任大哥的消息的确很重要,但是把浪子剑法全部教给他……”
李清幽闻言更是倒吸一口凉气:“我差点把全部招数都教给池风了!”
忽听得有人叩门,崔玉澈立即朝李清幽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崔公子在么?我是池雨,有些话要与崔公子详谈。”门外的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