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妾日后定常常来服侍娘娘,为娘娘分忧。”
陵容不敢抬头直视皇后,只能板正了身体跪在坚硬的地面上,膝盖又开始隐隐作痛。
皇后盯着她看了许久,才嗯了一声叫她起来,“莫要跪着了,妹妹伤了膝盖,不宜久跪。”
“谢皇后娘娘。”
陵容挣扎着站起,剪秋有眼色的把人扶起,还贴心的送去了座上。
“其实倒也没什么事情要妹妹分忧,无非是寒冬凛冽,却还有一朵娇花凌霜而开,着实叫人想折下来。”
“花朵开在娘娘的园子里,此时已被除了花苞,若是想要时时看顾,再去修剪枝条,放进那案上的花瓶之中便是了。”
陵容如何不知,这所谓的娇花便是甄嬛,她本以为除去甄嬛的孩子,皇后便能安生一段时间,却未曾想到,皇后竟然被甄嬛刺激的动了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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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除去花苞还不够,除非再也不能长出花苞,否则这花朵不需多久,便长满枝头了。”
“娘娘,花园中怎会只有一朵花,另外一朵鲜红的芍药,丝毫不落下乘,何不想办法叫这两花相争,同落枝头呢。”
“看来安常在,在养花一道上颇有心得。”皇后满意的笑了笑,她品着手中的金瓜贡茶,“那便由安常在,想些办法了。”
陵容此时并没有想到什么办法,但也只能硬着头皮乖巧行礼,“嫔妾定会帮娘娘解忧。”
两人言语间,已是到了请安的时辰,除了华妃仍是与甄嬛口舌相争之外,倒是没发生什么其他的事情。
不过三日之后,却发生了一件大事,平日里不声不响的敬嫔突然得宠,皇上甚至赐下协理六宫之权,叫她好生和华妃学着。
王府之时,敬嫔便是华妃院中的格格,华妃从未想过这个懦弱的女人竟敢和她争权,一时气急不知又砸坏了多少瓷器。
当时,生气的不只有华妃,但真心为敬嫔高兴的,陵容绝对是一个。
得知敬嫔获权的第二天,陵容便带了礼物恭贺,姐妹二人围着桌子吃锅子,别提有多惬意。
“妹妹十分开心,姐姐终于想通了。”因着不能喝酒,陵容便以茶代酒,与敬嫔碰杯相贺,“妹妹说的不错吧,皇上最是顾念旧情,只要姐姐愿意,那恩宠是不会差的。”
“妹妹真知灼见,姐姐拜服。”敬嫔饮下杯中清酒,双颊泛着隐隐的红色,“这宫中,无宠无权的日子太难熬了,当我把权力握在手里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从前不过是在龟壳里躲着。
除了那一两分敬重,什么也得不到。我不过二十有四,又何必提前过上那太妃们才过的日子。”
陵容知道,甄嬛的盛宠不仅仅是让皇后和华妃忌惮,也深深的让敬嫔感觉到恐惧。
一个怀孕的妃嫔被惩罚失子,甄嬛却仍因皇上的宠爱而晋了位份,与敬嫔平起平坐。
若是敬嫔继续明哲保身端坐一旁,恐怕陵容的下场就是她的。
她与华妃同龄,如今颜色仍在,被封为嫔位,本就是想要她制衡华妃,如今也算全了皇上的期许,自然能得些宠爱了。
“姐姐想通便是好事,他日所能得了个小阿哥,便也不必担心日子无聊了。”
“是啊。”提起孩子,敬嫔的目光有了更加明亮的神采,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期待着抚摸自己的肚子,“我会有一个孩子的,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会好好爱她。”
陵容也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又开始想起自己腹中那只来了短短一月的孩子,她伤心难耐,却也不好扫了敬嫔的兴致。
她应和着为敬嫔添酒,锅子蒸腾的热气模糊了视线,她悄悄抬手擦了擦眼睛,朗声与敬嫔干杯。
“借着手中的权力,这几日我彻查了咸福宫的情况,我这里还好,没发现别人的暗子,但沈贵人那里情况不妙。
小施和香叶都已经被人收买,不过香叶已死,小施背后之人还未确定,只知道他与永寿宫的小允子,接触颇多。”
“小允子?”陵容着实有些惊讶,照水曾见到小允子翻墙进咸福宫,虽然并未亲眼看到他来做什么,却也猜了个七七八八——常熙堂的麝香,可能是他放进去的。
敬嫔点了点头,“就是永寿宫的小允子,永寿宫的掌事太监是康禄海,这小允子只是个粗使太监罢了。”
“那他也是莞嫔的人,莫非是莞嫔想要查找证据,为沈眉庄洗清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