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贵人微愣了一下,但下一刻便嗤笑出声,她瞥了一眼蹲在自己面前的福常在,连句拒绝的话都不想说。
桑儿扶着恬贵人,直接绕过了福常在。
可福常在并不肯就此放弃,她提高了声音,继续恳求着恬贵人帮她。
奈何恬贵人直接回了正殿,厚重的帘子被宫人摔下,将福常在一声声请求隔绝在外。
院中冷风吹过,福常在被吹的全身发冷,趔趄着从原地起身。
不一会儿,宝鸳便打了帘子出来,她满脸焦急地扶住福常在,“小主,怎得一个人出来在这院子里吹冷风,若是感染了风寒,又要喝那些苦药了。”
“未曾想到,恬贵人竟是这般傲慢不逊之人。
我如此低声下气,都得不到她一个好脸色。”
宝鸳瞥过头去,在福常在没看到的地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恬贵人家族显赫,自然是有些傲气的,小主又何苦惹恼她,毕竟受罪的只会是小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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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为了腹中这孩子,本小主又何苦去求她。有个厉害的太医又如何,她那孩子还不是掉了。”
“就是啊,”宝鸳在一旁劝慰着,她略微压低了声音,“皇后娘娘不是指了院判章太医照顾小主吗,那个何太医再厉害,也比不过太医院的院判吧。”
“我只是担心,”福常在长长叹了口气,“这宫中的孩子留不住,总要多想些办法。”
“可那何太医是恬贵人的,万一恬贵人想要害小主,岂不是连觉察的机会都没有吗。”
听宝鸳如此一说,福常在方才有些后怕。她想法简单,觉得何桉鸣能精心照料着安陵容,自然就能照料自己。
但却忘记了恬贵人也是皇后娘娘的人,若皇后真的想要害了自己的孩子,这章太医与何太医甚至可以互相作证,皇上只会以为是自己不小心,哪里还会怀疑是太医所为。
如今章弥已经被指来照顾自己,看来只能想想办法,也求皇上指个太医了。
“同样是怀有身孕,凭什么那个安贵人又有太医又有皇上指过去的宫女照顾。
小主却要夜夜担忧,还要自己想办法找太医。”
“安贵人自有她的手段,”福常在的声音听不出来喜怒,她偏头看了看宝鸳,颇有些意味深长,“你很不喜欢安贵人?”
“奴婢又没伺候过安贵人,只不过是为小主打抱不平罢了。”
“你有心了。”福常在心中稍稍安定下来,她捏了捏宝鸳的手,“有你陪着,我心中才安稳不少。”
宝鸳面上笑着,她本是皇后娘娘派来的人,却被福常在大笔银子的打赏给收买了。
但皇后娘娘又给了更多的银钱,宝鸳这个本就没什么忠心可言的婢女,再次投入了皇后的麾下。
因此,福常在想要找何桉鸣照顾身体的消息,很快就被宝鸳告知了皇后。
皇后倒是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婢女居然想要脱离自己的掌控。
只可惜她太过弱小了,无论想找谁帮她,都是在找一个新主子。
不会有人真心对待这个想踩着她人上位的贱婢,只会抬抬手帮一帮,然后把她的价值榨干,丢到一边罢了。
一棵以为能自保的墙头草,不过是个笑话儿而已。
倒是要帮她找个新主子,免得日后华妃落马,还要溅自己一身血。
皇后心中谋算着,若是福常在这个孩子是被华妃落下的,再将从前甄嬛与恬贵人落胎之事都顺势安在华妃头上,想必她就再也翻不了身了。
即便皇上再宠爱她,也逃不了一个赐死的结局。
若是想要华妃动手,那可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只要福常在更得皇上的宠爱,华妃就一定会将矛头对准她。
“剪秋,为福常在准备着杏仁茶,要本宫的好姐姐最喜欢的那种口味,可还记得?”
“奴婢当然记得。”剪秋笑的格外灿烂,“潜邸时的孙嬷嬷专为那位做杏仁茶,奴婢可讨教了好些时日,早就学会了。”
皇上最是在意柔则,任何人有她几分影子,就会被皇上所看中。
福常在的外貌比甄嬛还要像柔则,如今再把爱喝杏仁茶,喜欢用蕉叶、荷叶蒸煮食物的小习惯教给福常在,得宠根本不在话下。
果真,不出三日,福常在的宠爱就越过了刚刚成为贵妃的年世兰。
皇上不仅日日宿在福常在处,甚至三餐都要在乐道堂中用了。
再加上福常在同柔则一般,孕中也要起舞讨皇上欢心,更得皇上痛惜,就连华贵妃去请,也请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