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香制起不难,但宫中爱用菊香的人很少,据陵容所知也只是一个沈眉庄罢了。
“因为要闻药识药,太医们都是不熏香的。”
“可毕竟要把脉,沾染到香味,也是可能的吧?毕竟这宫中妃嫔人人熏香,很难不染上香味。”
何桉鸣但笑不语,他嘱咐着一旁侍立的照水,待未时初去太医院取这几日所用的药方。
“小主这几日小心着,艾条便不用熏了。”
何桉鸣把过了脉,也知道这孩子保到八个多月已是极限。
此时熏艾已经无用,算来在三月左右,这孩子便会出生。
这事他并未瞒着陵容,毕竟做好所有的准备,才能让孩子在这深宫安全降生。
待何桉鸣走了之后,照水反倒好奇起来,她蹲在陵容身边捏腿,“小主,既然太医身上本就沾染到香味,又为何说他与惠贵人……”
“因为只是衣物上沾染的一点香味,在寒风中走走就散了。
温太医身上的露湿秋香却经久不散,如此一来,你可明白了?”
照水啊了一声,终于明白了这其中关窍,“可是……惠贵人怎得这般胆大,这可是杀头的死罪。
而且……何太医怎得就这样将这秘密给说了出来。”
“惠贵人确实胆子很大,可能是家族兴盛,心中有底气吧。”
陵容也想不透,为何沈眉庄会寄情一个太医,但既然喜欢,就证明温太医确实有过人之处。
至于在殿中就敢与温实初交流感情,除了有底气之外,陵容也想不出别的原因了。
“至于何太医……他胆子也大。”
陵容也没想到何桉鸣就这般把温太医和沈眉庄的事儿抖落出来了。
难道不怕自己把事儿传出去,被皇上治他一个胡乱造谣之罪吗?
“对了,皇后娘娘那边,叫芳菁姑姑替我走一趟吧。
即便我有孕可以不去,但这关怀还是要送去的。”
“奴婢明白。”
照水自下去安排这些事情了,很快那几个负责接生的嬷嬷便住进了承乾宫的偏殿中,随时准备为陵容接生。
因着皇上如今忙着「关心」皇后,陵容这边的事儿则是太后更为关注着。
她叫竹息来过承乾宫两次,只为确定好承乾宫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若不是宫中子嗣接二连三被害,太后也不会主动关怀这么一个小贵人。
但陵容也不敢全然相信太后,毕竟除了自己,这宫中任何人都有可能害了自己。
好在,竹息只来过那么两次,确认所有接生嬷嬷与接生所用的一切器具准备好了,便不再过来了。
陵容又请了何桉鸣将所有物品都检查过一次,听闻全然无错之后,方才安下心来。
做好准备之后,这孩子反而安然下来,叫陵容整夜都睡的安稳。
与她不同的是,皇后症状又加重了,她虽然不再头痛,但却整日整日地愣愣出神,连宫人说的话都要好一会儿才能听懂。
这情况可与从前不同,尤其是在皇上夜间找过皇后之后,才终于察觉到了皇后是真的病了。
太医院的太医去了一波又一波,却无人能查出皇后究竟得了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