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走一趟碎玉轩,查查有没有麝香的痕迹。”
果然,皇上更加敏锐,他早就想到了要查碎玉轩,只不过最信任的苏培盛去了咸福宫,在等他回来而已。
陵容叫照水前去找敬嫔,只能说是多此一举,她们这个皇上,可是聪明的紧。
“章太医也去。”
此时夜色已经深了,虽是只参加了夜宴,陵容也困倦的不行,但随着敬嫔一行人回来,带起的冷风让她瞬间清醒。
只见敬嫔脸色有些难看,她并未在自己的主殿发现什么东西,却在常熙堂门前的树下挖出了一罐子东西,闻起来香气扑鼻,意识到那大概就是麝香,便一起带了过来。
江诚查过之后,确认了那罐东西便是林麝,和沈贵人香囊里的一致。
“嫔妾本是在查自己宫中有没有什么脏东西,但意外发现,常熙堂门前的树竟枯了大半,便自作主张挖开树根,发现了这罐子。”
敬嫔瞧了一眼沈眉庄,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但嫔妾并未查到是何人放进去的,请皇上恕罪。”
“这树在常熙堂应该是有些年头了,”皇后接过话来,“但枯死并非一夜之事,沈贵人平日可有察觉不对?”
沈眉庄仍是摇了摇头,似乎也是为自己平素便没注意这些小事而懊恼,“如今已是冬日,院中的树也无需特意浇水,因此嫔妾平日里,也未曾关注过。”
“那便召来沈贵人院中的粗使婢女问问,她们平素便在殿外,若是有人动了那树,应是会有所察觉。”
“皇后娘娘,嫔妾已经将侍奉沈贵人的粗使婢女带来了,现在便可传召。”
皇后见敬嫔如此行事,也意识到她确实有几分能力,怪不得一入宫皇上就给她封了嫔位,可惜敬嫔只顾寻求安稳,白白浪费了皇上扶持她与华妃分庭抗礼的心思。
“妹妹倒是周全,既如此便直接传唤吧。”
很快,沈贵人院中的粗使宫女便入了殿,她颤抖的趴在的地上,开口请安的声音都是抖的。
“莫要害怕,”皇后摆出那一贯温柔慈善的样子来,任谁看了也要夸她一句贤德,“你在院中,可有看过是何人动过那树,或是碰到过什么蹊跷之事,事无巨细,一一道来便是。”
被天下唯二尊贵的女人如此安抚,那小丫鬟很快便镇定下来,“回娘娘的话,奴婢没有看到有人接触过那树,但是在三日前,奴婢发现那树下的土似乎被人翻过,但以为是有人给这树松土,便没有告诉我们小主。”
“看来这罐子就是在那时被埋下的,”皇后与皇上交换了个眼神,见皇上点头便继续问那丫鬟,“那几日可还有什么事情发生?”
那丫鬟此时却不说话了,她小心翼翼的看了沈眉庄,又低下头来,不肯再发一言。
沈眉庄不明所以,只当那丫鬟是害怕,便也开口安抚,“香叶莫怕,发现什么说出来就好。”
“是,小主。”名为香叶的丫头终于开了口,“前些日子,奴婢跟着采月姑娘去花房领小主的喜欢的玉壶春时,曾遇到碎玉轩的浣碧姑娘和佩儿姑娘,她二人言语中说小主嫉妒莞贵人怀有龙嗣,才故意在请安时折辱浣碧姑娘,奴婢和采月姑娘气不过,便和她二人争吵起来了。”
“浣碧姑娘说我们小主是靠着莞贵人才得宠,如今却翻脸给莞贵人的贴身婢女脸色看,可见是对莞贵人不满。还说近日莞贵人胎动不适,难保是沈贵人暗中诅咒。”
“这样说来,莞贵人前些日子便有不适,为何没有告知本宫和皇上。”
“皇后娘娘,小主并非是有意隐瞒,只是因为临近除夕,不好叫皇上和娘娘忧心。而且,小主开始出现不适的时候,就是沈贵人来探访的当日。”浣碧丝毫不觉自己背后议论小主有何不妥,甚至已经认定沈眉庄就是凶手,“奴婢还记得,沈贵人想把自己绣的香囊送给小主,只是小主婉拒,说想要个杏花花样的,沈贵人才作罢。如今想来,若是真收了那个香囊,恐怕小主的龙胎早就保不住了。”
“而且,奴婢听说沈小主在四处找助孕方子,还说。。。。。。还说要赶在小主前生下皇上登基以来的第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