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州何氏自族长何希平以下,男丁三十七口尽数在内,已在辕门之外,负荆请罪,请殿下定夺。”
这很大世家啊!
明知道你不能拿他怎么样,偏要做出这样子给你看,最后你还只能捏着鼻子,不得不忍下来。
李恪心中怒气再次沸腾,还夹杂着一丝厌恶。
“出去看看吧!”
李恪丢下一句话,面无表情地率先走出大帐。
这一出大帐,李恪就愣了下。
大帐门前正对着营地门口外,正肉坦上身,跪着一地老幼不等的男子,每人都披头散发,背着一捆荆条。
二月初的天气仍然是寒风料峭,这些光着膀子的男子都冻的厉害,几乎人人都面色发青,而且每人身上都有着一条条的血痕,显然是刚刚抽打过的。
不过让李恪疑惑的是,这些人身后,另有二十几个穿着奴仆青衣的男子被五花大绑着,跪成一排。
每个人身后,又有不少男女老幼跪成一列,多者十余人,少者也有数人。
李恪倒是有些猜测,不过表面却仍是不明所以的问道:
“何卿,这是为何啊?”
跪在第一排的何希平重重的磕下头去,羞愧的说道:
“家门不幸,出了这么个以下犯上的逆子!罪臣已经将阖家男丁自缚于此,家中女眷也尽数集中,只待太子殿下发落。”
看着满地人都随着拜倒,其中不少人都压抑的抽泣着,李恪心中的怒气果然消散了不少。
尤其是在何希平身后的位置,明显被抽了不知道多少条血痕的一个少年,正流泪满面,用又惊又恐的目光不时偷偷的打量着太子。
李恪心中明了:这就是那个脑子坏掉了的何希平幼子何兴枞了。
考虑到真灭一个靠近自己的世家满门,的确不太理智。
而且李恪也不喜欢这种野蛮血腥的株连处罚,再加上何氏的的确确表现出了难得的认罪态度,李恪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不过,若是轻轻放过,也不是李恪的性格。
他也不说饶恕,也不说什么处罚,更没有让人起身,而是指着后面那些五花大绑的何氏家奴问道:
“这些人又是为何在此?”
何希平头都没抬,痛心疾首的说道:
“罪臣治家不严,出了这些背主之徒,勾结外人,祸乱主家,竟然犯下冒犯天家的大逆不道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