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书瑞看出了我的异态,走过来拍醒我询问道:“你还好吧,有什么事你可以和我说说。”
既然裴华盛的连遗书都交给他来处理,足以见得裴华盛对他很是信任,也许现在我能依靠的也只有他了。我问他:“我们算是朋友了吧。”
“我和你打过几次交道,勉强算是吧。”
“你是个讲信用,值得信赖的人。”
瞿书瑞摊开双手耸肩道:“至少我的客户都这么说我。”
于是我坦白道:“那么你说要是有人要害我的话,用你的角度来看你觉得会是谁。”
瞿书瑞眸子一凝道:“你是说你的妻子想要害你?”
“也许吧。你也知道我近来的状况,忽然变得很差不是吗?”我窃声嘲笑说着。
瞿书瑞看完装作一副严肃的样子道:“我知道你这近一年来的变化是很大,但是这你该去找医生检查,不应该找我。我是律师,不是医生,更不是侦探。”
我也想带着真正的裴华盛去做更深层次的检查,不管是什么原因,只要努力检查下去,总会发现一些蛛丝马迹。但是他死了,连尸体也找不到了。
我将那份医院的化验单递给瞿书瑞,苦笑道:“我变成这样绝对是非自然的原因,我找过医生,医生也找不出来其中的缘由。蒋璇说是贺宜用了某种新型未知的药物,贺宜说蒋璇对我进行了精神攻击。我不知道她们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所以我现在找的是动机,你说她有动机吗?”
瞿书瑞摸着下巴踱步沉思了一番,收起了嬉皮笑脸正经道:“你要说她是否有谋害你的动机的话的确是有,但是……”
“但是什么?”我心中一沉。
“但是她的动机太小,说实话表面看来,你和她之间的利益纠纷就只在心理诊所上。然而,你只是享有大半的分红,说白了你每年要和她分钱,虽然我和她接触也就那么几次,以我个人的感觉来说她好像没有那么贪财。这份钱是你作为出资人应得的,并不足以构成动机。除非你要用你这部分权利弄的她关门大吉,逼得她无路可走,只能行此下策。那么,你做了吗?”
我做了吗?鬼才知道裴华盛做到这步没有。我看着瞿书瑞,他靠在椅子上,表情有些微妙,我觉得他应该还有话没有说完。
“你还想说什么,是吧?”我沉声问道。
他沉吟半天后终于说道:“以一个朋友的身份来说,我想提醒你的是,表现上的东西其实十分容易迷惑人,有时候千万不能只拘泥于表面。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做法表面上看着的确落落大方,但是一旦暴露,可能面临的,将会是一场无法预料的大火。”说完他便靠在椅子上,不再说话。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一时间我还未能领悟他说的到底是什么。
瞿书瑞知道的也是有限,该解答的他也解答了。若是在和他推究下去,就算裴华盛再迷糊,我也要露馅了。便起身垂头丧气对瞿书瑞说:“我想我已经找到了一些我想找的东西,现在我该走了。”
走到门边时瞿书瑞忽然叫住我道:“你现在穿着这么衣冠楚楚可是一个绅士,绅士就该有绅士的样子,好好打理一下吧,别出去让人笑话。”
我怔了一下,随即淡淡一笑,紧了紧皱巴的领带,将缩成绺的头发扒到一边。道了声谢谢,便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