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为何叹气?”
“没什么,就是方乾屿明日要启程回禹州去为他父母报仇,听他言语,此行像是极为凶险。
有些为他担忧,但又好似并无立场劝他什么,毕竟若是我,就算豁出了命我也会为至亲报仇。”
听见秦瑶之这般说,雪儿沉默片刻,眼底却是漾起了丝丝笑意。
其实方才方乾屿和自家主子聊天时,她虽在门外听的不真切,但大致内容也是听明白了的。
她伺候她这么多年,不能说完全猜的透主子的心思,但多数都还是猜的准的。
而且她家主子或许自己都没发现,她的性子其实非常的极端,爱憎分明。
就像当初在宫里,她第一眼并不讨厌皇后娘娘,之后才能和皇后娘娘成为好姐妹。
而反观那些她第一眼瞧见就讨厌的嫔妃,哪个不是到最后都老死不相往来,即便人家没有敢对她有半分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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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不讨厌方大哥吧?”
“不讨厌啊,我干嘛讨厌他?”
“那主子喜欢他?”
“噗——!”
正喝茶的秦瑶之一口水没憋住喷了出来,她有些不可置信的抬眸看向雪儿。
“你浑说什么呢?”
“主子或许没发现,您呀其实极端的很,若不是有点儿好感的人,主子才不会让他跟着咱们呢。”
“胡说,那照你这么说,以前相。。。我的那些护卫我也都喜欢。”
“他们怎么一样,您也没让他们与您同桌用饭啊。”
“那如今这不是和之前不同了么,哪里还有那么多的规矩。”
雪儿闻言笑笑,也不再反驳,总归有些事也急不来,总得自家主子自己看清心意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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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旁观者清,雪儿通过今天发生的事,能看的出来,自家主子对方乾屿多少是有些不一样的。
不然也不会在被方乾屿占了‘便宜’后,还能心平气和的跟他聊天,还说起了自己的往事。
虽然还是隐瞒了真实的身份,但那些简单的话语却实实在在的是她家主子心底最隐秘的伤。
她愿意就这样说出来,又何尝不是对于方乾屿的另一种信任和好感呢?
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在说那些话的时候,多少也是带着些探寻的意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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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俩也没再继续深聊,雪儿服侍着秦瑶之上了床榻。
原本经历了被掳一事,秦瑶之多少有点儿心绪大起大落感到疲累,她以为自己会沾枕即眠,却没想到自己脑子里想着方乾屿说的话,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而同样没睡着的还有隔壁的方乾屿。
两人的床榻其实仅是一墙之隔,他习武耳力好,隔壁房中的对话和翻来覆去睡不着的秦瑶之的动静他还是听了个真切。
此刻方乾屿心底有着些许小欢喜,因为至少她并不是对他全然无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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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过去,两个都没睡好的人在客栈楼下用早膳时脸上都有着明显的倦色。
雪儿昨晚倒是睡的极好。
因为她家主子说不定不久后就能有一个终身可依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