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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夜半女尸(第1页)

连续三十年没有重大刑事案件发生,是天岩市方源区招商引资宣传册中十分重要的一条,说明本地投资软环境非常好,这也是区领导跟外地官员喝酒聊天时经常拿来炫耀的话题。

因此,当接到八里庄发生命案的消息时,区委杨书记一时没反应过来,两眼直勾勾瞪着前方,忽地弹起来,紧接着又咚地一下子蹲在宽大的真皮座椅上,两眼还是直的。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副区长兼公安局长路青长面带愧色说道:“对不起,杨书记,这是我的责任。我们一定抓紧破案,揪出凶手,给死者和全区八十万人民一个交代。”

杨书记颓丧地嘟囔了一句:“完了。”

死者名叫杨新利,女,41岁,八里庄村村民,深更半夜被人杀死在自家的玉米地里。

事关方源区三十多年的声誉,区委、区政府极为重视。区公安局迅速成立了以路青长为组长、政委为副组长的专案组。刑警大队大队长严加良任侦破组组长,具体负责案件的侦办工作。技术科、治安大队、交警大队等相关科室紧密配合。

根据群众提供的情况推测,杨新利应该是在8月12日晚上9点到8月13日凌晨3点左右被害的。

农村一直沿用轮流浇地的老办法,一户浇完了下一户接着浇,二十四小时不停。8月12日晚10点多,浇完地的村民老孟手机通知了下一户杨新利。杨新利男人王金民常年在外打工,夜里轮到浇地只能自已去。杨新利的下一户是她的后邻居王浩。按照以往经验,杨新利家的几亩地五个小时即凌晨2点便可浇完,所以王浩把手机闹钟定在了凌晨1点50分。

王浩起床后,迟迟等不到杨新利的电话。过了一个多小时,还是没有消息。王浩心里有点纳闷,拿上手电扛起铁锹来地里查看究竟。这一看不要紧,没把他吓死。这天正好是阴天,到处漆黑一片。王浩来到地边喊了几声,听不见回应,便进了杨新利家的玉米地。来到近前,猛然看见杨新利趴在灌满水的田垄里,衬衫后襟略微翻上去一点,露出一片白花花的皮、、肉。借助手电光仔细查看,只见杨新利头上和嘴里眼睛里正在往外流、、血,身下殷红的血、、液混合着蠕动的流水四处蔓延,令人不寒而栗。

王浩只感到头皮发炸,浑身冒凉气,一时不知所措,撒腿就跑。跑了一段才想起应该报案。慌乱中也没想起打110,而是打给了村支书老刘。老刘也没想起报警,急忙喊人过来帮忙把杨新利送到镇卫生院抢救。直到医生说死者已经没有生命体征,这才想起给派出所所长打了电话。

由于老刘等人的一番折腾,现场已经被破坏了。

严加良带领法医王寒星和新入职的女警梅雨菲等人按照王浩的描述,对案发现场进行了还原:杨新利呈侧卧状倒伏在玉米田垄里,衣衫基本整齐,没有撕扯搏斗挣扎迹象。经过尸体检查,死者头上共有四处钝器伤,虽有重叠,但可以清晰地分辨出伤痕呈正方形,边长2。0cm,凶器应该是一柄羊角锤或斧头。阴处没有精、、液和挫伤,初步可以排除j杀。一把铁锹横卧在泥水中,是杨新利浇地用的。

案发现场北侧几步之外便是王浩家的玉米地,地里发现27株倒伏的玉米,看样子是用铁锹铲倒的。玉米杆的茬口十分新鲜,可以看出铲倒的时间还不长。

除此之外,没有找到其他有价值的痕迹线索,地面已经被到处漫流的井水淹没了。

王寒星对现场勘查和尸检结果做了详细记录,梅雨菲用高清相机拍了一大堆照片。

严加良和王寒星经过对尸僵程度和勘察结果综合分析,将案发时间精确在8月12日晚10点到次日凌晨1点之间。这一点得到了专案组所有人的认同。

能在这时间段跑来玉米地杀、、人的,肯定是熟人,凶手就在八里庄村。多数人都这么想。

“那可不见得。”严加良讲述,“二十年前,东边邻县发生过一桩杀人案,也是在玉米地里。时间比现在早一点,玉米还没有这么高,刚到腰部。村里一位年轻姑娘夜里浇地,被一名路过的流、氓奸、、杀了。当时流氓罪还没有废除。那流、氓家住二十里外的某村。此人有一个非常可恶的爱好——投火车。每过一段时间就要跑到铁路边,拿石头朝路过的火车投掷,铁路公安和当地派出所逮了好几次也没逮到他。那天晚上他骑一辆旧自行车,拎着半提包石子,跑了二十多里赶到铁路边,徒步越过隔离网,见火车过来就投石块。投完以后骑自行车回家,半路上看见一位女孩独自在田间浇地,就把女孩放倒奸、、污了。完事后他想,我这辈子还没杀过人,杀一个试试吧,就这么用随身携带的三棱刮刀将女孩杀害了。”

王寒星和梅雨菲骂道:“真是个变态!”

严加良道:“有些犯罪,你根本想不到会发生,因为它没有发生的理由,原本就不该发生,结果它偏偏就发生了。”

侦破小组在现场采集到五个人的脚印,除了死者本人的,另外四个分别是村民老孟的、村支书老刘的、村民王浩的和村会计王运财的。脚印是在地头上采到的,里边全是水,脚印早被冲没了。杨新利死后一直到村支书报案,这期间谁都没想起关掉机井上的水泵,管子里的水就那么在田垄里不停地咕噜噜往外冒,无人看管,跑得到处都是。

村民老孟、村支书老刘和会计王运财三个人的嫌疑首先被排除。

老孟给杨新利打完电话就回去了,到家十点钟刚过,他老婆孩子都可以作证。两家的关系一直很融洽,没有矛盾冲突。特别是,老孟的脚印是在他自家地头找到的,杨新利家地头没有发现他的脚印,说明他一直没有走近过。老刘是接到王浩的电话才赶到现场的,后来又是第一个报了案。王运财是接到老刘的通知才开着电动三马来地里救人。王浩可以替二人作证。

目前嫌疑最大的是王浩。王浩的脚印瘦长,41码,与他脚上的那双黑色半旧皮凉鞋正好吻合。这种鞋子在城里很常见,在农村穿的并不多。农村人为了干活方便,大都穿帆布胶鞋,皮凉鞋在他们还是奢侈品。王浩穿这种皮凉鞋显得很特别。跟周围的人比起来,此人穿衣打扮也明显不同。一件干净的黑色名牌体恤衫,下部塞在裤腰里,脚上还穿着尼龙丝袜子。农村人夏天是不穿袜子的。王浩的打扮接近于机关单位的公职人员,而他的身份的确是农民。

据村支书老刘和村会计王运财反应,王浩与杨新利是前后邻居,两家人素来因为房子的事闹不和。这条巷子的房屋地基本来都是持平的,后来随着不断翻新垫高,前边的房子都高出去几尺。前年杨新利家翻盖新房,参照前边的邻居,也把地基垫高了。此举遭到王浩一家人的强烈反对。王浩家排在最后,前边垫高了,王浩家就成了洼地,遇到雨天就变成水坑,雨水大一点便会灌进院子里。如果想摆脱这种窘境,只能自已也翻新垫高。可是王浩家的房子盖得最晚,还不到翻盖的时候。

杨新利在众人眼里并不是个小气人,不爱斤斤计较,平时乡亲们之间有点啥事一说就成,可这次她不肯让步。翻盖房子不是小事,一住就是几十年,甚至关系到两三代人,必须统筹考虑,不留缺憾。

王浩一家人来阻止杨新利垫高时,杨新利对王浩他爹王新刚说,我又不是故意使坏,把你家往水坑里挤,我是参照前边的邻居。人家都垫高了,凭什么我不能垫高。王新刚说你为什么非要参照前边,为什么不能参照我家,咱们两家一般高就不行吗。杨新利说那等于是咱两家一块进水坑,我才不陪着你。再者说了,万一过几年你家要翻新垫高,让我咋办,难不成让我再翻盖一次?我没那么多闲钱。

两家的矛盾无法调和,话不投机便动了手。杨新利虽是女流之辈,可她五大三粗,下手又狠,慌乱中摸到一把羊角锤将王新刚头上打了个血窟窿。案子经了镇派出所。杨新利家上边有人,派出所判了王浩家没理,医疗费赔偿金一分钱没给。

杨新利家翻新后的房子比王浩家高出好几尺。王浩为避免雨水进家,不得不把门道垫高,好像修了个拦水坝。就为此事两家结下仇冤,没有特殊情况见面连招呼也不打。

王浩既有作案动机,也有作案时间。目击过程只是他个人的讲述,没有人可以给他作证。

梅雨菲初生牛犊不怕虎,在案情分析会议上大胆地说,我们不妨这样设想,王浩案发当晚等候杨新利的电话准备浇地,时间到了却等不到。联想到杨新利和自已家有矛盾,王浩怀疑杨新利故意给自已使坏,越想越气,便拿上羊角锤来地里找杨新利理论。到了现场发现杨新利竟然砍倒自已一片玉米,一怒之下抡起羊角锤砸死了杨新利。王浩很快冷静下来,心里非常害怕,不知如何是好。过了好长时间,才想起一条计策,对村支书老刘谎称自已刚发现杨新利被杀,这才有了后来的情节。

严加良笑一笑说道:“小梅这个推理太过牵强了。别的不说,有拿羊角锤去浇地的吗?正常情况下,去浇地首先应该扛上铁锹。就算双方发生争执闹出人命,作案工具也应该是随身携带的铁锹,断无使用羊角锤之理。”

梅雨菲不服气地说:“难道你们忘了杨新利曾用羊角锤打破王浩爸爸的脑袋么,也许羊角锤成了他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他想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严加良摇摇头:“我敢断定这是一起有预谋的杀人案,决不是什么临时起意。”

梅雨菲抱怨道:“八里庄如果装有摄像头就好了,调出监控录像一目了然,还用这样大费周章。”

路青长扫一眼梅雨菲,批评道:“同志们不可有懒惰心理呀,过去没有摄像头就不破案了?包拯、宋慈那时代连照相机都没有,不也一样破获许多奇案疑案吗。我们的办案原则还是那句老话,走近群众,依靠群众。每一位群众都是一个监控摄像头,不管犯罪分子隐藏的多深,最终一定会落入法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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