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小人。。。。。。”
吴三的话头刚起,便被李让无情的打断:“你想想,我要是冻死在大理寺监牢,你能有好日子过吗?”
此言一出,门外顿时沉默下来。
李让趁热打铁道:“就算陛下不会追究,你别忘了我还有那么多权势滔天的长辈,他们能放过你吗?”
“小人。。。。。。唉。。。。。。侯爷稍等,小人去去就来。”
吴三满是苦涩的声音响起,说明李让的恐吓效果还是不错的。
李让静静的等在门后,听着吴三的脚步声远去。
不多时,门外脚步声再次传来。
送饭的门洞打开,李让一下对上了吴三那双挣扎不已的眼睛。
吴三像是做贼似的左右打量一眼,然后将一块破旧的麻布毯子从门洞里塞了进来,同时递进来的还有一个羊皮缝制而成的水袋。
“侯爷,小人就是个无权无势的牢头,真的已经尽力了。”
吴三用仅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小声的说道。
李让微微颔首,脸上恰到好处的露出一个感激的表情,顺口画了一个大饼:“放心,等我出去了,忘不了你。”
吴三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合上木洞。
听着门外的脚步声远去,李让看着手上破旧的麻布毯子,不由得有些激动。
毯子不大,仅能盖住一个人的身体,也不厚,就是两层麻布缝制起来。
但放在这个时候,这就是救命的稻草啊。
羊皮缝制而成的水袋里,装的是酸涩的浊酒。
尽管他怀中还有两壶好酒,但李让也不会浪费这一袋子浊酒,浊酒味道不好,但沉淀的酒渣可都是粮食。
大牢里每天是只吃一顿饭的,每一点粮食都弥足珍贵。
将毯子和酒袋放在稻草上,李让将那碗犯人吃的糊糊端到嘴边,趁着现在还冒着热气,捏着鼻子在嘴巴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全部喝了下去。
说不上是什么味道。
口感有点像麸糠,又有点像糜子。
但依照李让两世为人的经验,他敢打赌,这种东西拿去喂猪,猪肯定吃不下去。
人不如猪?
不过,李让也不嫌弃,更不会去做狱卒专门给他做饭的美梦。
都蹲大牢了,吃点猪都不吃的东西怎么了?
正常!
温热的糊糊下肚,四肢百骸都温暖起来。
然后,李让觉得他现在又有力气了。
还是一样的银壶,还是一样的姿势,李让继续开始刨土。
终于,在手脚并用了一个下午,真正的掘三尺之后,李让触摸到了圆木的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