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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科(第2页)

薄韧没把这个细节放在心上,他枕着杨樵的腿,出神片刻,感慨地说:“知道你转学走了那一天,我回家以后,就这么躺着,哭了一场。”

“胡说,”杨樵道,“去年这还是薄韬哥的床,你跑到他床上哭什么?”

薄韧以前的房间是另一个小房间,这一间属于哥哥薄韬,薄韬上大学走之前,把更宽敞的这一间让给了弟弟。

薄韧不满道:“不要在意这种细节。我正抒情呢,你不要抬杠。”

杨樵是在逗他玩,说:“好的,你为我哭了,然后呢?”

薄韧说:“就哭了一小会儿,不长,最多五分钟,有可能还不到三分钟。”

杨樵道:“不是要抒情吗?对我就只有三分钟的情吗?”

“我只哭了一会儿,不是因为我不难过了。”薄韧又有点难过,说,“是因为我忽然想到,你不在的时候,根本没有别人会来哄我。”

杨樵刹那也难过了起来,差一点也要哭了。

他和薄韧在相处的这么多年里,一直都是彼此最坚实最可靠的伙伴,自幼年起给与对方的陪伴,有着双方亲人都无法取代的特殊意义。

在他们分别的这一年里,薄韧一定也有过很多个无比孤独的时刻。

同时杨樵也有点庆幸,还好没戴眼镜啊,还好现在看不清楚薄韧的脸,不然谁能受得了大帅哥突然搞这种煽情袭击?

关灯入睡前,薄韧想起还有一句最重要的话没有说。

“你要是再一声不吭地去哪儿,又不和我说,”薄韧道,“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了。”

杨樵答道:“知道了。”

秋风扫落叶,把夏天吹得了无痕迹。

高中生们正式开学,开始了新生活,于他们面前展开的青春画卷,既波澜壮阔,又着实匆忙。转眼就到了高一入学后的第一次期中考。

明天就要考试,今晚的晚自习上,薄韧不像平时写完作业就睡觉和玩耍,而是在疯狂地临阵磨枪,课间休息时,他都还抱着政治和历史课本,一目十行地速读速背。

“我去,”坐他前面的邹冀一回头,说,“这么用功啊兄弟?”

薄韧在沉浸式默书,根本没听见他说什么。

邹冀仔细看了看,发现薄韧面前摊开的政治书上,那笔记的字迹分明是杨樵的。

杨樵写得一手好字,每处笔记都做得很整洁,单看每个字又笔锋俊逸,很是洒脱。薄韧写字就只是工整,仔细一看,单字犹如是狗啃出来的。

“你看完了给我也看看,”邹冀见薄韧有学霸帮画重点和提供笔记,好生羡慕,痴人发梦地说,“杨樵做的笔记,没准能助我政治及格。”

杨樵从教室外面进来,提着两个打满水的乐扣杯,看到邹冀在对薄韧叽叽咕咕,而薄韧不为所动。

“别浪费口水了,”杨樵提醒邹冀道,“他背书的时候特别专注,一般听不到别人说话。”

他坐在薄韧身旁的位子上,把那两个一样的水杯并排放在他们桌子的正中。

班主任对于班里的座次不太在意,只交代给班干部,出于保护视力的目的,每过半个月让同学们调整一次即可。

薄韧和杨樵自发地结成了同桌,被薄韧无情抛弃的邹冀也不在意,转移到了他俩前排,还能和臭味相投的薄韧就近一起玩耍。

“还真是知识改变命运呐,”邹冀怀疑地吐槽道,“学习竟能让他一秒变成聋子?”

杨樵道:“真的。”

他为了证明给邹冀看,转过来对薄韧说:“饼干,小饼干?喝水了,你喝不喝水?”

这招猫逗狗一样的口吻,薄韧居然毫无反应。

平时如果叫他这个雅号,他立刻就要来捂嘴了,不是太喜欢被提起初中曾是个小矮子的黑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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