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喜欢?”许久未出声的男人从阴影中站出身,整个人沐浴在阳光底下,一双眼睛被照得发亮。
“不喜欢又能怎么样,你能飞上天掐灭它吗?”盛雪没好气,本来的好心情都因为这场烟火变得糟糕。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呛人。”嵇赫拧眉,忍不住在她头上敲了一把,“小心以后真的没人要哦丫头。”
丫……丫头?!
他这两个字硬生生把盛雪的注意力从烟火上收了回来,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被敲过的地方都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蠕动,让她浑身不自在。
“你、你直接喊我名字吧”盛雪实在害怕,赶紧往后撤了几步,“这两个字我真的无福消受。”
嵇赫的手还悬在半空,就眼看着她一步步撤离,耳朵微不可查地耸了一下,自顾自收回拳头:“本王而立之年,唤你一个小丫头有何不可?”
“你?!你哎?!”盛雪不敢置信,睁大眼睛上下打量他,“你三十了?我靠完全看不出来,你都用啥保养品啊,有没有什么秘方,不然你推我一个?钱不是问题,价格好商量!”
盛雪像发现了新大陆,上一秒还在恶心嵇赫,下一秒恨不得贴在人家脸上看出个所以然来。
这突兀的举动却是她的真情实感,在她所接触的奔三男士行列,像嵇赫这样留着青涩胡茬依旧有光滑肌肤的例子少之又少。
真正的富二代官二代并不像电视剧演的那样混吃等死、不务正业,反而因为要接手家族企业整天忙碌,明明才三十出头,已经要比其他人看上去成熟。
除了极个别底子真的好的,皮肤比年轻女客还更有弹性,所以嵇赫这样的好底子一出现,成功吸引了她的注意。
女孩如小鹿般突然凑近,圆溜溜的眼睛闪烁着好奇的光,不含一点杂念,单纯在观赏一件保存完好的古董宝贝的模样让嵇赫不太适应,露出百年难得一见的害羞与语塞。
“你们谁送老夫一下,老夫不记得回去的路。”樊璞蹲在一旁看了他俩好久,最后实在等不下去了才开口叫唤。
嵇赫最先收回目光,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院判久等,我来送您出去吧。”
“膳房那边我还有点事,你还是盯着阿寿比较妥帖,樊院判我送就好了。”盛雪背过樊璞的药箱,临了还嘱咐,“桌上的房子你按照上面的指示做就行。”
说是要去膳房,送走樊璞后女孩的方向却是向着彩凰宫去。
彼时彩凰宫热闹非凡,白日焰火经久不散,各宫苑的檐角狭缝都被装点上六角琉璃灯笼,金粉绶带飘扬在一片喧闹声中,来往宫人喜笑颜开,皆穿红着绿忙活着自己手上的事。
日光不减,分外崭新的【娇台】匾额被照了个全貌。
皇后一身深花青色绘凤描金朝服,累金冠两侧坠下的朱玉钿子摇曳生姿,眉眼精致,岁月静好,白净嫩滑的纤纤玉指正执金笔点粘在女孩眉间,动作小心而仔细。
“这样就很好了。”皇后最后再添了一笔,温笑,“‘点金沐新’的祝福,保佑你以后都能开心快乐,无忧无虑。”
“‘点金沐新’?这有什么说头吗?”盛晴对着镜子摆了好久,指着覆粉后滑不溜秋的脸颊,粉腮皓眸,水光盈盈。
“传说金子能辟邪消灾,带来好运,旧时压缸能见水满,沉塘则清鱼荷,如今母后将金粉绘成你喜爱的团绒花样,让好运久久伴随。”
皇后满眼全是她,自己疼了十几年的孩子,竟然这么快就长大了:“今日是你的主场,记得要收收你的脾气,宾客众多,若是有什么委屈私下告诉母后,母后替你摆平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