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亦孔一路上只顾着把玩自己的破扇子,因为不看路,险些摔了好几脚。
冯安安没有心思幸灾乐祸,只想将几人直接打包扔到后山,省下在路上耗费的时间。
他突然抬起头,看了看周围的树木草丛,“这条路,好像走错了。”
这个季节,后山本应是万物复苏,野草疯长。
他们眼前的地踩下去能沾一脚的泥,一月都未下雨,这路应快到干得裂开才对。。
“六哥,我记得是这没错儿。”一个看起来有些痴憨的男人说道。
“薛七,你敢质疑六哥,六哥说走错了就是走错了。”一瘦得像猴儿的男子将身边同伴的脑袋拍了下,谄媚的言行让其他几人都不约而同“哼”了声。
莫亦孔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拿着手中图纸东看看西瞅瞅,嘴中小声嘟囔着:“好像是这儿,又好像不是。”
冯安安等得发急,想看看那上面有没有礼包的提示,伸出手去,“我瞧瞧!”
对方没有防备,被她夺了去。
纸上是些奇奇怪怪的符号与字样,她本就路痴,看到这些后更加蒙圈。
“还给你。”她见几人围在一起,神情紧张,忙把手中的东西还了回去。
“真不知道大哥让这个女人过来做什么,只会添乱。”莫亦孔对她印象本就不佳,逮着机会就要出言挖苦讽刺一番。
这话就差直接带她的名了,她的性格本就不喜欢多与不熟的人言语,只是回瞪了一眼。
莫亦孔心下一惊,不甘落下风,骂了一句,手中的扇子越扇越快。
“六哥,前面有人。”薛七指向远处,确实有几个人影往他们站的地方走过来,手中也拿的农具。
那几人走到离他们还有几十布的地方停下还有,站住看了几眼,拔腿就跑。
由于离得有些远,只能大致听到他们喊了几句话。
莫亦孔有点轻功,将几人追上拦了下来,“跑什么跑,都给小爷我站好喽。”
那些人一看就是农家汉的装束,打着赤膊,露在外面的皮肤晒得黝黑,眼神躲躲闪闪,唯恐这些山匪将自己抓了去。
有个年轻的汉子想逃,被莫亦孔几拳打在地上直叫唤,想说些脏话又怕山匪再打自己,憋得嘴巴一直颤抖。
这几十步把冯安安跑得一直在喘,腰也岔了气,看来这个娇弱的身子要好好锻炼锻炼了。
“你们跑什么啊!”她对于跑了几十步路深表不满,没有这档子事自己早都看到新手礼包了。
刚被打的汉子名叫李英,年轻气盛,看到有个女的也同这些山贼混在一起,啐了一口,骂道:“你这贼婆子和他们狼狈为奸,只会欺负我们这些老百姓,占着这么大一片地就这么荒了。”
冯安安这几日净受了些骂,还都是给别人背得锅。那人看她是女的,弱势群体,所有不敢冲着山匪的话都说给她听了。
既然都被这样认为了,她也懒得再解释,浪费口舌。
“是你们把这片地开了对吧。”她看着几人手上的种子,结合那人的话已经猜了个大半。
这片地一直被水逆寨占领着,杂草丛生,几家人看这地荒着可惜。而且这块地也没有官府敢来收税,就这么种着一年到头可以打几百石的粮食,只是偷偷摸摸迟早会被发现。
“种了几年了?”莫亦孔一直站在旁边,这才说话。
李英的气势弱了些,“两年。”
他看莫亦孔似乎是这里的小头目,也没有其他几人看上去凶煞,竟开口要将这片地的粮食三七分成。
“反正也不要你们出力,这片地这样可惜了。”
“你认为你有资格来谈这些吗?”莫亦孔的脸色突变,把李英吓得再也不敢发话。
“你刚说过的忘了吗,什么贼婆子、狼狈为奸,说得还挺溜。”他将扇子翻了个面,一脚踩在李英的胸脯上,“这女人从山下绑来的,不是什么贼婆子,说话要注意点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