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木槿花树上长满了叶子,绿的把最后那一抹红艳给掩盖了,有点感伤,有点无奈,四月,繁花凋谢何时再开,盼望上演的无非是另一种等待。染指流年里,花香中风化了多少人的寂寞。那些纯真的年代恍如隔世,就在转身间竟消失得寻不见踪迹。花开彼岸无声,叶落此地未响,谁还会记得,曾经,淹没在沧海尽头的等待……
老店门前昏暗的灯光,一盏蜡烛微微连梁。春风吹不尽的新意,坐落在西边河畔的城南古河。
“葛叔。”赵易提着一个竹编的罐子,轻轻地敲了敲样式古朴的双开门。
吱嘎——
葛叔探出头来,面容有些憔悴,沙哑着嗓子说:“掌柜的,啥事儿啊。”
赵易举起了手里的竹罐子,笑着说:“喝茶,方不方便。”
葛叔点了点头:“方便,我去生炉子烧水。”
“不忙。”赵易走进了屋里,葛叔的屋子很暗,没点灯,晚上有点凉。赵易坐在了桌子旁,看到了一个小锦囊,匆匆瞥了一眼,又笑着说:“今天放假一天,这群人忽然就都没影了,不知道去哪野了。”
葛叔带上了门,摸着大烟杆儿,勉强的笑着说:“都是年轻人,爱玩很正常,我年轻的时候也爱玩。”
葛叔挨着赵易坐了下来,赵易有话没话的聊着,眼神若有若无的看着桌子上的小锦囊。
过了一会儿,赵易才嬉皮笑脸的问道:“葛叔,你年轻时,什么样啊。”
葛叔腼腆的笑了笑:“我能啥样,年前的时候就是忙工作,瞎忙,到现在也没落下啥。”
赵易翘着二郎腿,搓着手说:“我是问,你年轻的时候有关爱情……”
“别!我从来都是只谈情,不说爱。”
“哈哈哈哈,行啊葛叔,不愧是当年天界第一男神,风流倜傥啊。”
葛叔摆了摆手:“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我现在这把年纪,不还是得孤单一辈子么。”
“有没有相中的相好啊?”赵易贱笑着:“要不我给您物色物色。”
葛叔眼神萧索的摇了摇头:“我都什么岁数了,不想这个了。”
赵易抿了抿嘴唇,很小心的吐了口气,这屋里忽然安静了起来,淡淡的月光两两三三的斜射在屋中照着葛叔的眉头,赵易的眼眸。
赵易晃了晃脖子,朝后仰了仰,把胳膊架在了桌子上,终于看着这个小锦囊,提起了葛叔不想回头看的一句话:“葛叔,你这个小锦囊里的东西对你很重要吗?”
很多年来,赵易就看见这个小锦囊一直都被葛叔一针一线的缝缝补补,甚至出远门还会把这个小锦囊缝在衣服上,葛叔手巧,这小锦囊和新的一样。
“不重要,一些旧物而已,人老了重感情嘛……”
赵易自然不相信这个东西不重要,只是想起了与陶不许的对话。
赵易:人老奸,马老滑,兔子老了鹰难拿。
陶不许:人老多情……
回想到这儿,赵易尽量用着轻松地语气说道:“葛叔,你年轻时那么多女孩喜欢你,你怎么就没选一个修成正果啊。”
“嗨,没遇上有缘分的呗,年轻时不懂事,也伤了不少女孩的心。”说到这葛叔才笑了:“现在回想起来,还挺造孽的,我现在这么单着就是老天爷对我的惩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