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尚书知道妻子一直珍藏一幅双面绣,据说那是已故的岳母给的陪嫁,还是当年名闻京城的第一绣娘董香玉绣的。
奇怪,自己怎么会将眼前的绣品,跟妻子珍藏的双面绣联想起来?
徐大夫人却抿嘴笑,十分高兴:“对,老爷真是聪明!”
她环顾一下四周,又压低了声音,说道:“老爷,你知道我这些绣品是哪里来的吗?”
“哪里来的,总不会是当年名闻京城的第一绣娘绣的吧?”徐尚书见妻子神神秘秘的样子,半开玩笑地打趣。
徐大夫人摇头:“那倒也不是,但是跟永昌侯夫人也有关系!”
“这些绣品,都是她亲手教的一个小丫头绣出来的,是不是很意外?当年听说她都不收徒了,我还难过了好久!”
“没想到,这缘分还真是奇妙,永昌侯夫人虽然确实没收徒,但是也亲自带那个小丫头,假以时日,我看那丫头的锈技,也不会比永昌侯夫人的差多少。”
徐尚书有些惊讶,问道:“这你怎么知道的?”
永昌侯夫人一向深居内宅,从不跟京城世家权贵的夫人打交道。
永昌侯更是爱惨了永昌侯夫人,什么事情都是听他夫人的,这些,满京城的人都知道。
“还能怎么知道,我当然是听永昌侯夫人亲口说的啊!”徐大夫人笑着,颇有一种炫耀的感觉。
今日跟着阿姝去给陆家的绣铺捧场,还真是去对了!
徐尚书更加惊讶了,忙问:“你今日去哪儿了,不是说跟袁夫人去绣铺吗?怎么永昌侯夫人也去了?”
“嗯,不仅永昌侯夫人去了,永昌侯也去了,她们收养的那一对兄妹也带过去了,瞧着十分乖巧。”徐大夫人点头。
“对了,那绣铺就是今年的探花郎陆家,陆家少夫人跟别人合伙开的。”
徐大夫人生怕自己讲了这么多,丈夫听不明白,又补充解释了几句。
徐尚书更加惊讶了,陆家的探花郎,陆建川?袁侍郎的学生?
他倒是对陆建川有印象,不仅仅是因为陆建川是袁侍郎的学生,也因为这个年轻人每次见到他,都是先停下来行礼,给人的感觉十分舒服。
而且,之前他听翰林院的同僚说,陆建川做事靠谱沉稳,在同一批进士中算是佼佼者。
徐尚书说道:“陆家听说是从鸡湖镇来的,之前陆探花的夫子,你知道是谁吗?”
“不就是阿姝的丈夫袁侍郎吗?”徐大夫人想都没想就说道。
徐尚书摇头:“我说的不是在京城的,是之前,陆探花没来京城之前!”
“嗯?那我就不知道了,好像也没听到阿姝提起。”徐大夫人一脸茫然,看着丈夫。
徐尚书开口道:“我听说,陆探花的夫子,是魏先生。”
“魏先生?当年高中状元的魏先生魏行?”徐大夫人惊呼,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徐尚书缓缓点头:“满京城还有第二个魏先生不成?当初魏先生离开京城,咱们还曾远远去送过呢。”
“如今,听袁侍郎说他在鸡湖镇的一家,名叫龙泉书院的书院里当院长,陆探花是他的学生。”
“也正是因为魏先生举荐,陆探花来京城才拜了袁侍郎为师。”
徐大夫人从不知道这些事情,她也没多加关心,因为今日去给陆家少夫人的绣铺捧场,也不过是看在好友袁夫人的面子上。
如今,听到丈夫的一番话,她感觉自己错过了许多消息!
不过,也难怪,陆家能跟永昌侯夫人熟悉,跟永昌侯认识,就足以见得,陆家人,不简单。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