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过来。”萧宴招手,唐时锦乖巧的走了过去,低声道,“君上,并非我插手官府办案,只是不想他们冤枉了我二哥。”何须她解释。萧宴自然懂,他柔声道,“坐下看。”唐时锦一笑,“谢君上。”御史们:……萧宴眸色幽深,“太医,验毒。”“是。”太医与仵作一道,再次去验尸。不仅如此,御史们认出,连刑部和大理寺的人,都跟着君上来了。“京兆府审案,案子要交由刑部大理寺复审,御史不是想迅速结案么,朕将刑部大理寺的人给你们送来了,不必你们浪费时间跑一趟。”御史们惊疑不定,“这……”君上怎么可能是为了他们复审便利,将刑部大理寺的人带来的?只怕君上说的是反话啊。君威难测啊。“你们也去帮着京兆府再仔细查验一番笔录和口供,免得有什么疏漏,让御史们起疑。”萧宴语气轻然,却叫人难辨喜怒。“臣等遵旨。”刑部和大理寺一起查看。也就君上的大舅哥有这待遇。哪里是查验,分明是要还唐二郎清白。御史们汗颜。冷汗真下来了。君上向来对他们御史,意见很大。所以才会调唐二郎来御史台,他们之所以这么针对唐二郎,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他们觉得,唐二郎是君上派来压制他们的。在君上眼中,他们御史就是那种不干实事,只知道弹劾,无病呻吟的官员。很快,仵作和太医就联手共同验完了尸,太医脸色煞白,吐过一回了。仵作将死者肚皮割开,取出血肉的给他望闻问切的时候,太医直接吐了。吐完之后,捧着死者血肉颤颤巍巍的来到堂前,“君,君上,微臣已查验过,死者体内含有蓖麻子之毒。”御史们闻言惊讶。真是中毒?“继续。”萧宴开口。太医道,“这蓖麻子的毒比砒霜还烈啊,君上,微臣方才看过,死者后脑的撞伤,确实不足以致命,死者是被这蓖麻子之毒,毒死的。”萧宴摆手,太医连忙退下。晚一秒,都怕自己在君上面前吐出来。此刻,他有点敬佩仵作这个行当了。刑部和大理寺看完口供,刑部尚书作为代表,站出来说,“君上,这些口供虽一致指认唐玉延,可这些都是御史台的口供,他们皆是同僚,若一致对外,无需串供便能口供统一,臣觉得,御史台应该避嫌,还是得有其他目击者的口供才作数。”御史们无语。凶案就发生在御史台,哪来的其他目击者?刑部分明就是为唐二郎说话!“君上,卫御史既被证实是毒死的,唐大人便是无辜的。”罗大人表现道。萧宴眸光幽静,“御史台还有什么想说的?”御史们对视一眼,“君上,即便卫御史是中毒身亡,可当时只有我们自己人啊,是谁给卫御史下的毒?”“问得好。”唐时锦一笑,“既然只有你们自己人,说明毒死卫御史的人,就在你们之中。”御史台们脸色微变,“娘娘此言,可有凭证?”好端端的,他们就变成嫌犯了?这叫什么事!他们怎么可能毒杀自己的同僚。“还没请教,诸位御史高姓大名啊。”唐时锦开口。“臣等……”“没问你们,我问他。”唐时锦抬手,指向方才那作证的新人御史,“你叫什么?”御史们不解,皇后怎么单问他一人?“臣姓罗名非,名字微寒,不足娘娘挂齿。”他低着头,心中不安,不敢看唐时锦。“罗非,莫非与我是同宗。”府尹罗大人嘿了声。唐时锦瞥一眼,“你还是不与他同宗的好。”罗大人悻悻,“微臣失言。”默默闭上嘴。娘娘这么说,定有深意。这个罗非,恐怕不简单。有嫌疑。不然娘娘不会单拎他出来问话。“娘娘,眼下不是正说卫御史中毒一事吗,这与罗非何干?”御史开口。话题都扯偏了。皇后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究竟是什么意思?“你们御史台的人都有嫌疑,本宫这不是在问话吗。”唐时锦不以为意的说。御史一噎。敢怒不敢言。“卫御史是被当众毒死的,那么下毒之人,应该来不及退场隐藏毒药,毒药应该还在你们其中某人的身上。”唐时锦淡淡的扫了眼御史们,“本宫略通医理,蓖麻子之毒有致幻之效,毒性剧烈,不过要辨别谁藏毒,也很简单,蓖麻子之毒接触到皮肤,皮肤就会变黑,只要诸位御史大人将各自的手伸出来,一看便知。”御史们微愣。谁的手黑了,谁就是凶手?御史问心无愧,个个伸出五指,“娘娘看便知。”唯独一人,迟疑着没动。唐时锦勾唇,捉到了。罗非目光闪烁,双手藏在衣袖中。正当他考虑要怎么蒙混过关的时候,听见唐时锦轻笑,“诈你的,不会变黑。”众人一愣,“娘娘这是何意?”罗非赶紧抬手,果然,指甲缝里没变黑。于是他镇定自若的将双手伸出。没几个人注意到他慢了半拍。但躲不过唐时锦目光如炬啊,“高枫,把他抓起来。”她指的,正是罗非。罗非一惊,“娘娘,我的手没黑,毒不是我下的!”“可你心虚了。”唐时锦一笑,“若不是你下毒,你心虚什么?”高枫上来,二话不说便扣住罗非的胳膊,将其扭下,罗非嚷嚷,“娘娘仅凭推测,便断定是我下毒,我不服!”“我管你服不服。”唐时锦冷哼,“你不应该叫罗非,应该叫修罗才对吧。”罗非一愣。“什么修罗,我听不懂皇后娘娘说什么!”罗非狡辩。唐时锦轻哼,手一抬,五帝剑便握在手中,横在罗非眼前,“说说,罗睺在哪?”罗非眼神一颤,“什么罗睺,不认识。”她敢直呼修罗王名讳!唐时锦点头,“你这样的小喽啰,不认识也正常,你可以赴死了。”她语气威严,清脆,却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