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半,许一宁素净着一张脸走进会所包间,原本热闹的包间一下子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就像看到了“天外飞仙”一样。
许一宁像是没有察觉到似的,昂首挺胸走过去,在顾湛身后的椅子上坐下。
一桌麻将,四个男人在打,怀里都搂着姑娘,姑娘们一个比一个漂亮妖媚,一个比一个年轻水灵,一个比一个打扮时尚。
许一宁这么一坐下,就好比窑子里来了个良家妇女。
姑娘们同时露出一副“好猪都被老女人拱了”的遗憾表情,目光唰唰唰的向顾湛抛去媚眼。
顾总啊,这和清汤寡水的女人有意思吗?
床上会翻花样吗?
半点骚味都瞧不出来啊?
顾湛只当看不见,手搓摸着一张六条,似乎正在犹豫要不要打出去。
他扭头看向许一宁,嘴角扬起一个极微小的弧:“宝贝,你说打不打?”
久违的两个字,就像一把匕首,直接刺向许一宁的心脏,半口气直接吊在了嗓子眼。
顾湛这人嘴贱,叫人不好好叫,总喜欢另辟蹊径,别人叫许一宁,要么叫“一一”,要么叫“一宁”。
他不。
刚到顾家那会,他叫她“拖油瓶”;
过了几年改了称呼,叫她“许屁精”,因为许一宁见谁都说好话;
顾湛向许一宁表白后,为了不让大人发现,明面上直接变成了“喂”,私底下却是“宝贝,宝贝”的叫。
许一宁骂他“没脸没皮”,他直接把人壁咚在墙壁上,身体力行的演示了一番真正的没脸没皮。
戳心,不过如此!
许一宁咬了咬牙,手伸过去随意挑了一张麻将,扔出去,“打这张。”
“我胡了!”
“我也胡了!”
一炮两响,顾少一下子输了十几万,许一宁心里舒坦,脸上却满满的歉意,“别怪我,我瞎打的!”
“不怪你怪谁?”顾湛掌心一翻,扣住了许一宁手。
明明是调情的口气,许一宁硬生生的听出几分危险来,顾湛把她的手拉到唇边,动作似吻又似咬。
“下次再敢乱打……”他拖着话没再往下说。